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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怒大悲之下,大脑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拖着锁着自己手脚的锁链,江夜雪盲目向前走去,尽管知道现在的自己离不开这里,可他还是想逃离,想离身后之人远一点。
心口更闷了,像是有口气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脚上像是灌了铅,重得他提不起来。
飘在一旁的岁聿连忙劝道:“小雪,咱别生气,别生气,你也知道慕容楚衣他嘴毒,不会说话,他……他要是真厌恶你,就不会冒险前来了。”
如果一个人真正厌恶另一个人,又怎会在其受难时不顾自身安全,也要去寻那个人呢。
可无论岁聿怎样解释,江夜雪始终低着头,离开的步子从未停下。
“小雪啊……”
岁聿此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喵的,真就不能指望慕容楚衣那个榆木疙瘩劝人。
岁聿还没想到怎么劝人呢,更棘手的事却紧跟其后。
突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噗——咳咳咳——”
,殷红的血不断被咳出,江夜雪苍白的手抓紧了胸口的衣襟,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这间刑房当中。
“江夜雪!
?”
刚刚口中还说对方恶心的慕容楚衣,却在江夜雪脚下一软即将摔倒的时候,及时扶住了他。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香,昏沉的大脑有了几分清醒,他想推开眼前之人的,可不知是眷恋对方的亲近,还是身体没有力气,他并没有坚持最初的想法。
“咳咳咳”
,脏腑剧烈翻腾着,江夜雪再次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咳出,他捂着唇的手被血染红。
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生气,他沾染鲜血的唇一张一合,声音气若游丝却吐字清晰。
“别碰我,脏。”
闻言,慕容楚衣身形一怔,余光扫过自己干净的白衣溅上了几滴殷红的血,他好看的眉深深蹙起,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气来。
慕容楚衣并没有松手,反而扶着江夜雪的手不觉用力,盯着眼前之人看了很久,看着其脸上未干的泪痕,熟悉却灰败的容颜,他心中的不忍又多了几分。
沉默些许,他抛去心中杂念,开口道:“别动,我替你疗伤。”
调动灵流向江夜雪输送而去,可他们之间好像隔一层无形的屏障,慕容楚衣的灵流根本进不了江夜雪体内,也治不了他的伤。
尝试几次,可还是一样的结果,慕容楚衣震惊,抬眸,刚好对上江夜雪没有色彩的眸子。
“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灵流无法进入你的身体,前夜明明还可以的。”
前夜,也就是他在眷思懿取回照雪剑那晚。
那晚,他曾用灵流给江夜雪驱寒,那时江夜雪是能接受他的灵流的,可为何现在不行。
“咳咳咳~”
,又一次低声咳嗽起来,江夜雪低头垂眸,攥着胸口衣襟的手紧了几分,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与你无关。”
“江夜雪!
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有什么话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直说,为什么非得自己担着!”
见江夜雪又是这种把所有事闷在心里的态度,慕容楚衣怒了,他讨厌江夜雪这个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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