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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他蓬头垢面，指缝中满是污泥，瞧见娄简，晓云绸一言未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esp;&esp;他打趣道：“娘子若是想来听曲，怕是来错地方了。”

&esp;&esp;“有件事，想要请教晓先生。”

&esp;&esp;“我都这样了，还能替娘子做些什么？”

晓云绸苦笑。

&esp;&esp;娄简命人打开了牢门，端坐在破旧的案几前，手中纸糊的灯笼搁置在案几旁：“从头至尾，苏玉怀都是被你利用的吧。”

娄简开门见山。

&esp;&esp;晓云绸微微错愕，很快眸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什么意思？”

&esp;&esp;“你并不想帮那些姑娘们，从始至终你的目的一直是季应，你想杀的人也只有他。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筹谋神谕杀人案的始作俑者，是你，而不是苏怀玉，对吧。”

&esp;&esp;“你在胡说什么？”

&esp;&esp;“那日在云良阁的故事，我还未说完。”

娄简裹好大氅，“你天资聪颖，在琵琶技艺上的造诣早就超过了你师父季应。

这些年他江郎才尽，只能将你的曲子挪为己用，你怕是早就怀恨在心了吧。”

&esp;&esp;“揣测罢了，娘子大可打听一番，在下对师父的恭敬，云良阁中人尽皆知。”

&esp;&esp;“是吗？李江泽之死对应神谕中的色欲，慧光绍是贪婪，这二人的死法皆能说得通，可为何季应偏偏对应的是暴怒？”

娄简轻笑，指了指自己的臂膀，“即便是旧伤，我也验能得出来。

晓先生要不要试试？”

&esp;&esp;晓云绸垂着眼眸，摆弄着手指：“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sp;&esp;“你与简清安的关系应当很好吧。

她平日是如何待你的？”

&esp;&esp;“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若是我阿娘与你不过泛泛之交，怎会将那首童谣教给你？”

娄简从晓云绸错愕的视线里挪开，“初见你时，你哼唱的那曲子，我本该早就听出来的，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sp;&esp;“你……你是清姨的女儿？”

&esp;&esp;“不像吗？”

娄简抬起眸子，“或许面容不像，但我与我阿娘的性子应当很像吧。

总爱……多管闲事。”

&esp;&esp;“的确很像。”

&esp;&esp;“温竹说，我阿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状纸，与翠娘一同去告官。

可我阿娘并不会识字，这状纸又是谁写的呢？”

&esp;&esp;“娘子与清姨分别了那么久，许是清姨识字了呢？”

&esp;&esp;娄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仔细瞧瞧。”

娄简将灯笼放在案几上，又从怀中取出油纸放在灯笼前，墙壁上的影子若有若无，“阿娘曾将状纸与油纸放在一起，油墨透过纸张，印在了油纸上。

那日，我见过你写的谱子，字迹合得上。

晓先生，你早就希望季应不得好死了吧。”

&esp;&esp;“清姨平日里照拂我，我替她办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esp;&esp;“是你替我阿娘办事？还是她被你利用了，就像你利用苏玉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