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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悸默然,神色沉了下来。
姜予并不知自己被众人瞩目着,她只怕自己会一脚踩空,紧紧的跟在了宁栖迟后面。
虽然身侧的的花灯让她有些略路失神,但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宁栖迟刻意放慢了步子,见她神色没有露出丝毫喜悦,反而战战兢兢,唇线微微扯平。
他轻声对她道:“别怕,这修的很宽阔。”
姜予‘唔’了一声,才道:“我没事。”
前面的道路还有很长,她有些不自在。
她刻意吹捧道:“小侯爷怎么知道这儿有此等机关。”
身侧的人静了静,姜予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忐忑了起来,她微微抬首,与他视线交织。
他神色不似恼怒,只是带了几分灰败。
他微微摇首,“是想讨你欢心,刻意为之。”
姜予心尖跳了下,她心情复杂,沉默了许久,宁栖迟见她反应,心底闷沉,又言语粗笨不知说些什么来哄她开心。
他得知中秋灯会,便想出此举来取悦她,自己虽不解男女之情,却可以学,可以去做。
可是如此行为,还是无法让她欢悦。
他下颚紧绷,素日写锦绣文章时的思绪好似生了锈,什么都说不出,怕自己说错,亦怕她生厌。
两人走到了对岸,亭台水榭檐下,一片烛火明朗。
“小侯爷。”
姜予停了脚步,忽然抬首唤他,“你知道今日我与陈姑娘一道,做了些什么么?”
她用着商量的语气道:“陈清允同我说,若是我以后与你和离,可择一良婿,往后便不用侯府操心。”
船舫之上,是陈清允的一个承诺,是陈家给姜予的退路,她不再需要宁栖迟庇佑她的后半生,她只需要与他和离。
宁栖迟停在原地,他瞳色深黑,神情一瞬间变换,凌冽的寒霜从他眉眼蔓延,树木冻结,好似连身侧的湖水也凝了一层冰霜,让姜予不寒而栗。
可他声音依旧保持冷静,“为何?你喜欢他们?”
陈家门生皆是苦寒子弟,但人品性格都不落下乘。
他神色太冷,又好似浑然不在意,可那种威压却逼得姜予有些喘不过气,她终究还是有些怕他,不敢说的太过分。
她往后退了一步,焦急摆手道:“当然不是。”
她停了停,又道:“只是我一直觉得,我不该在侯府,应当另嫁。”
她同宁栖迟从来就不般配,如今宁栖迟只是有些喜欢她,只要让他知晓自己的想法,依照宁栖迟的君子风范,应当不会强迫她才是。
可破天荒的,宁栖迟笑了一声,重复着她的话,“另嫁?”
那两个字像是在他舌尖碾碎,扎破舌面而出。
姜予后脑勺有些发麻,她本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他的兴致,同他说那些话,但是她又怕宁栖迟陷得越来越深。
她虽害怕,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
“小侯爷,以后你一定会碰到更好的女子,不必在我身上耗费心神,我们不过是点头之交,我感激你收留我一时......”
宁栖迟此时眼中乌云翻滚,俊美面容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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