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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朝她挥挥手,眼看着王家的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府。
宁悸一路跟着她,心里好似有只猫儿的尾巴在挠,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嫂嫂,你不介意吗?”
姜予侧目,颇为不解,“介意什么?”
她眸色清浅,浮光笼在她如玉雕般的面容上,其他颜色都好似被比了下去。
宁悸有些纠结,可他又很想知道什么,咬了咬牙,问道:“兄长他......”
姜予停住了脚步,抬目看他。
风吹过耳边鬓发,屋舍上的厚雪滚落而下,便无其他声响了。
那句话还是完整的问了出来。
“兄长他心里有旁人,你不介意吗?”
落雪无声,好久,宁悸都觉自己的问话太过唐突,他正要开口挽救些什么,姜予却摇了摇首,神色很奇怪。
“一早便知。”
她觉得宁悸的问话很怪,李氏应当早就同他说过,自己与小侯爷不过是逢场作戏,又谈何介不介意。
宁悸心下悸动。
她对兄长无意!
她不在乎兄长!
宁悸看清他们之间只是表面夫妻,可却猜不到姜予的心思,那日郊外风雪相迎,他以为她是母亲为他相看的,他素来不喜家中安排,但那日他想,如果是姜予这样的姑娘,便可以试着接触。
可天意弄人,他认错了。
宁悸压下心中升腾的雀跃,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道:“母亲同我说过,你们成婚是被逼无奈,可你已嫁人,夫君心中另有所爱,誊先很为嫂嫂不平。”
听他这样说,姜予想了想,道:“我与你家兄长并无什么。”
既不在乎,便不会有其他感觉。
宁悸觉得自己快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了,他耳尖微红,紧了紧手心,开口问道:“那嫂嫂,若是......若是你能与他和离,你会再寻一个夫君吗?”
姜予这才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宁悸比她虚小两岁,好玩爱笑,身上充斥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姜予一直将他视作小辈看待,眼下他黑眸微微发亮,鼻尖被冻的微红,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他坦诚,阳光,热烈的目光好似有些灼人。
姜予隐隐有个猜测,可不好明说,雪已经停了,只是缓慢呼吸着,喉中有些凉。
她咳了一声,“好冷,我回去了。”
说完便转身,留下个疾步而去的背影,春觉还呆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跟着自家姑娘追过去。
宁悸站了一会,然后蹲下身取了一捧雪,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烈女怕郎缠。
那便下次再问吧。
*
侯府停了三辆马车,姜予见过自家两个乖巧的妹妹,颇有好感。
李氏将她们调教的很好,年长的叫宁语,年纪小些得叫宁音,生的眉目清秀,气质纯和。
为了避免与她同车尴尬,她特意准备了另一辆马车。
正要启程,姜予才撇见站在台阶之上的宁栖迟,隔着距离与她遥遥相望,小侯爷身姿高挑,容颜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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