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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要见,并不能推辞。
李氏想了想,还是道:“过几日会有宫中的嬷嬷会来教导你礼仪,要好好学,切不可殿前失仪,贵妃娘娘的性子如今我也不好说,你只需记住,你是我宁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少夫人,谦恭必然不可少,可这气度也要拿捏住。”
姜予认真看她的眼瞳忽然冒出璀璨的星光来,透出一丝掩饰不住的仰慕,整个人闪闪发光的望着她,如捣蒜似的点了好几下头。
二夫人能嫁入侯府,靠的不是美貌,而是身后权重望崇的世家和多年熏陶出的贵门气质。
被她这样注视着,李氏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她清咳一声,“这第二件事,是我想请你帮忙。”
姜予自问她一直在麻烦李氏,并没有自己能帮得上她忙的,并不是她不想,而是李氏过于面面俱到,她经营侯府多年,手腕不算强横,但运筹帷幄的本领已经浸到了骨子里,并不需要旁人的援手。
是以,她素日寻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又或是什么新鲜的小玩意,都会带来博她一笑。
比起好几日见不到面的婆婆,姜予跟李氏见得更多。
她自然应承下来。
李氏叹息道:“这几日我要忙着族内扩建祠堂的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来,这才请你帮忙,你无需担心,并不是什么大事。”
见姜予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她心下有些宽慰,“我家誊先从江南游学回来,这几日便要赶到上京,本是想寻个清净的日子去上京之外接应他,可偏偏不得闲空,她两个妹妹如今还在私塾读书,夫子严苛,必不会轻易准假,可若是唤旁人去我也不放心,思来想去只能来麻烦你了。”
二房的嫡子宁悸自小便寄居在江南大伯父一家中,名为求学,实则游山玩水,一手词曲写的极好,听闻传唱南北。
隆冬之日,确实要归家过新年才是。
“伯母放心。”
这么点小事,姜予哪有不点头的道理,“我一定将小叔妥善的带回来。”
她神情郑重,显然对李氏交代给她的事十分重视。
李氏撞进她那双池水般的杏眼里,心底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受,宁家的孩子都太早慧,无论是子念也好,她的誊先也好,就是两个女儿也从不给她添麻烦,很多事情都能独立解决。
又或许是她掌权太久,威严太重,总少了几分普通人家相濡以沫的亲近。
这几日的相处,其实她是对姜予有几分好感的,她并不谄媚,也不自怨,时时刻刻都笑着,好似眼前没有一刻阴霾,在她这种处境下,其实是很难得的。
所以她才会在那件事上提点她两句。
李氏望着她,笑了下,“好,我放心,时候不早了,你也有忙的事,便快回去吧。”
姜予轻轻点头,走时想到什么,低下腰弯唇道:“伯母,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吧?”
不然笑起来怎么这样好看?她后面半句没说,有些失礼,便在李氏有些怔神的目光里转身离开。
屋内一阵寂静。
月落盯着少夫人的背影消失,再看向自家夫人那张已有细纹的脸,心想可不是,她们家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上京绝色呢。
李氏摇摇头,唇角笑意却不减,“这孩子。”
“少夫人尽喜欢说些实话。”
月落也笑了笑,老爷逝世,公子不在夫人身边,少夫人这几日虽来的勤显得有些闹腾,可有个人陪伴,她看得出,夫人是很高兴的。
真希望未来他们家公子要娶的人也能同夫人相处的这样愉快。
想到这个,月落忽然有些心悸,她担忧道:“不过夫人,您让少夫人去接二公子,毕竟少夫人美貌,万一......”
她不敢再说下去,这种事并不能明说,太违背人伦。
“誊先的性子我知道。”
李氏推开雕窗,望着外边阴沉沉的天气,双眸淡淡,显然丝毫不担心,“他最敬重子念,又怎么会指染他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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