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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4页）

&ldo;要不脱下来给你？&rdo;高飞作势解开扣子。

&ldo;别脱呀。

&rdo;张佳来以为他来真的，按住他的手。

常晓春把张佳来拉回来：&ldo;你让他脱。

&rdo;又指着高飞说，&ldo;有种连裤子一起脱了呀。

&rdo;

路过的同学闻言，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早就习惯这种玩笑的高飞，自己找台阶下，放在胸前的手改紧紧抓住领口，一跺脚一转身：&ldo;哼，你们调戏我，不脱了。

&rdo;

常晓春和张佳来笑得前仰后合。

时光就在这个时候经过他们身边。

他手上拎着麦当劳的纸袋，暧昧不明地目光在他们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待他走远了，张佳来不安地抓住常晓春手臂：&ldo;他干嘛看我们啊。

&rdo;

常晓春低声说：&ldo;是看高飞吧，他俩认识。

&rdo;刚才对高飞的嚣张气焰一遇到时光就熄了火。

张佳来敏感地意识到高飞脸色不好，她正想问，高飞说要回学校，匆匆跟他们告了别。

常晓春拉着满心疑惑地张佳来去吃午饭。

高飞在学校门口被时光截住。

他手里麦当劳的纸袋变成两个，走过去拍高飞的肩膀：&ldo;喂，一起吃饭吧。

&rdo;

时光没有学生证进不了校园，他们在路边找了个长凳坐着。

两个人各自拿出汉堡一口咬去半个，又拿出可乐，扔了盖子，喝之前很有默契地碰了杯，就像小时候那样。

时光开门见山地问：&ldo;还拿我当朋友么。

&rdo;

高飞使劲儿嚼着生菜，和着心里的酸甜苦辣一块儿嚼，直到全都嚼透了，他说：&ldo;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

我舅在你妈的工厂干活，已经两年了，累是累了点待遇还行。

我也帮着家里挣点钱。

&rdo;他喝了一口冰可乐，辣到心里，&ldo;一开始出去打工，遇到很多伤自尊的事，不过现在适应了。

哎，你知道鲫鱼多少钱一斤吗？你知道报摊每天都几点开门吗？&rdo;

时光沉默以对。

他确实不知道。

高飞笑笑：&ldo;我没钱了，再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陪你吃麦当劳，或者去这儿去那儿旅行。

书上不总是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你在十楼而我在地下室，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做不回从前的兄弟。

&rdo;

时光一针见血地骂：&ldo;就这点儿胸襟。

&rdo;

本来心里的一点儿内疚，被时光骂的烟消云散了，高飞更加坚定他们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