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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刚拐过一个胡同，陆福生就看见了拿着包袱守在那里的女子，那女子恰好也回了头。

陆福生还没有说话，那女子却先喊了一声&ldo;福生！

&rdo;。

陆福生急忙走了过去：&ldo;申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rdo;

申琳眼睛红红的：&ldo;薇儿说你今天接客，为自己赎了身，我本来想为你饯行来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一件衣服也不拿，一文钱也不带？天气已经冷了，冻病了怎么办？&rdo;

陆福生道：&ldo;王妈妈说不许我拿院子里的东西……&rdo;

申琳没等陆福生说完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哽咽道：&ldo;她不让你拿你就不拿，你傻啊你？你嫌院子里的东西脏，不肯拿，那钱总该拿点吧！

你只想离开这里，可离开之后要怎么生活你想过没有？&rdo;

陆福生道：&ldo;姐姐，你怎么哭了？&rdo;

申琳道：&ldo;姐姐没哭，姐姐高兴着呢。

妹妹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姐姐比谁都高兴。

&rdo;申琳边说边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厚实衣服：&ldo;晚上冷，你还得先去找住的地方，穿的厚一点……&rdo;

申琳为陆福生穿衣服的时候碰到陆福生的手，陆福生没防备给她碰到伤口，不禁低呼一声。

申琳看到她她手上的伤，又是掉眼泪：&ldo;杀千刀狗娘养的，把我们福生伤成这个样子，流了不少血吧，这个畜生……&rdo;

陆福生在和笙坊的朋友不多，除了薇儿就只一个申琳。

申琳年级比陆福生稍大两岁，陆福生刚进和笙坊的时候年级尚小，申琳却初初长成。

门户人家的女儿梳弄一般往往等不到破瓜之年，申琳脾气犟，拖到十五岁已是难得，更多的是如薇儿般十四岁就破身的。

那时陆福生初来和笙坊，因为什么都不懂，就被安排给清倌人申琳做侍女。

申琳为人很好，十分照顾陆福生。

后来申琳被逼着接客，鞭子打断了几根，到底是接了客。

陆福生被堵房间外面，房间里哀嚎不止。

陆福生蹲在门外的台阶上抱着头，她没有一点办法。

申琳哭的一塌糊涂，陆福生脑中突然就蹦出六年前在江陵时候的场景。

冯郎中在外间欺侮娘亲，十岁的她被关在内间，她透过门缝看到那个男人压在娘亲身上，娘声嘶力竭地呼喊。

她怕极了，就拍着门板大喊：&ldo;娘亲！

&rdo;

可后来娘听到她的声音，竟然突然就止了声音，似乎是怕吓着她。

房间里一片寂静，一瞬间好像全世界都死了。

房间里的嚎啕声渐渐沉了，又响起了莫名男声哼唱的声音。

有丫头抱着茶壶进房添茶，房门半开着，那男人下了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闭目养神，他的腿一抖一抖的，嘴巴张张合合的在哼曲儿。

陆福生满眼血红，一时间所有理智都被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