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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天？都多少个几天了么。”

另外一人趾高气扬。

“不是我说你老杨，这娃娃的病要不就不治了，那就治不好哩么，还花这么多钱，你要是有钱也算，借了钱又还不上，又让公司难为我们，图啥哩这是。”

老杨脸上的肉一个劲儿抖。

“话不是这么说哩……”

“管你怎么说，反正钱你今天是必须要还，不然我们再来可就是在娃娃病房等你哩！”

黎由听明白了，这几人是放高利贷的，而且看这样子不像是正经公司的人。

老杨急得汗都下来了。

“下午，下午我肯定凑钱哩，行行好，别吓着娃娃。”

几人还是不走，态度嚣张。

黎由装模作样打电话报警，先前说话那人听着话头不对，指着老杨骂了两句的就带人走了。

老杨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

“小孩什么病？”

“胶质瘤。”

老杨哑着声音，“能治，医生说云云坚持治疗就能好，我没用啊，没用。”

黎由陪着他坐了一会儿。

老杨应该是还没到四十，头发都白了一半，为人父母总是有一半的命都活在孩子身上。

“你跟他们借了多少？”

老杨摇摇头。

“太多了，利滚利，太多了。”

他眼里灰蒙蒙的，看不到希望。

“我先借你点，把今天这些人打发了，然后再帮你联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捐款机构，高利贷以后别沾了。”

老杨连声拒绝。

“不能要你哩钱。”

“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黎由点了根烟，“不然就以何安名义给你，有他作保我也放心。”

他不停搓着手。

黎由想到之前的事，问他。

“所以你们去玩车也是为了这个？”

“嗯，一开始只有我自己，小安为了帮我拿彩头才去的，有时候钱多了他就走个形式拿一些，剩下的都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