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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已丢去斗兽场了。”
无杳捧着香盒,低声道,“只是此事,君后是否要与陛下解释,以免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君后处死的宫女太监,不是刺客便是奸细,他从不屑于与陛下解释,陛下也没问。
可是一来二去,宫中人人皆传君后狠毒,甚至就连朝中御史都曾数次提出废后,陛下也从未为君后澄清过,只是敷衍了事,谁知心中是否也有所动摇?无杳心中不禁为自家君后抱不平。
“何需解释。”
江照雪转身走到软榻坐下,随意翻开桌案上的一本诗集,淡声道,“让一个宫人弄脏了养心殿的床榻,本就是他的错,该解释的人也是他。”
未曾登基之时,这些人便都是他亲自料理,帝王不可拥有残暴的名声,但君后可以,最多不过承受些文武百官的议论,更遑论前朝还有父亲坐镇,江照雪并不在意。
然而自从昨夜他闯入养心殿大闹一场被禁足到今日,萧濯一次都未曾来过巫山殿,说禁足,便真的连宫门都不准他踏出一步。
若说一点不生气,自然不可能。
江照雪身体一直不好,哪怕这些年精细养着,也因肝气郁结导致前几日患了风寒。
书页才翻过三次,他便疲倦得挥退宫人,早早睡下。
睡梦中龙涎香如实质缠绕住他,唇瓣也被人啃咬舔舐。
江照雪眉头拧起,睁开眼,一脚将人从塌上踹下去。
本是极淡的唇色,因为男人的啃咬染上水色。
“萧濯,这里是巫山殿,不是你的养心殿。”
“啧。”
萧濯从地上站起,捏住他的下巴,眼含戾气,“整个大梁都是朕的,巫山殿是。”
他顿了顿,凑近江照雪耳边,“你也是。”
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一张极其俊朗的面孔,眉目锋利深邃,眉头与眼睫间距极短,看人时显得格外凶,看江照雪时,又平添几分浓重的欲。
冷香自江照雪发间钻入鼻尖,萧濯喉结滚了滚,再次低头想要吻他。
江照雪扭头躲过,吻落在了脸颊。
萧濯重新扳回他的脸,咬牙切齿道:“江照雪,不过是一个爬床的宫女,朕一没让她碰,二没阻止你把她带走,你到底要和朕闹到什么时候?就因为昨日朕冲你发了火让你禁足?分明是你先在外人面前挑衅朕!”
说着,他似乎觉出语气过于咄咄逼人,稍微缓和了些,只是眼眸仍旧带着压迫。
“朕是天子,已经为你虚设六宫连子嗣都没有,难道你为朕受一点委屈都不行?你可知晓因为你无所顾忌,废后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御书房。”
在萧濯心里,他顶着狠毒的名声替他处理麻烦,竟是一种挑衅。
原来萧濯以为,虚设六宫是恩赐,他该知足。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从萧濯口中听见废后二字。
八年潜移默化,江照雪惊觉,竟记不得萧濯的自称是何时从我变成朕,也记不得上次萧濯为他束发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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