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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可是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而且还淋得湿湿的，脱?拜托了!

一时两个人都无话，只有戏曲声夹在雨中淋沥而来。

&ldo;想鬼病最关心，似宿酒迷春睡。

绕晴雪杨花陌上，趁东风燕子楼西。

抛闪杀我年少人，辜负了这韶华日。

早是离愁添萦系，更那堪景物狼藉。

愁心惊一声鸟啼，薄命趁一春事已，香魂逐一片花飞……&rdo;

小宛出神地听了一会儿，赞道：&ldo;真是好曲子，词美，曲美，戏衣也美。

&rdo;

张之也愣一愣：&ldo;你说你刚才唱的那曲?&rdo;

&ldo;我哪有那么不谦虚?&rdo;小宛笑，用下巴示意一下门外，&ldo;你听，不知道哪个组在放录音，这是《倩女离魂》的戏曲，第三折，张倩女病中念王生一节。

&rdo;

&ldo;是吗?怎么我听不见?&rdo;

&ldo;这么大声音你都听不见?&rdo;小宛正想取笑，张之也的手机响起来，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可是张之也的表情语气透露出这分明是个女子，或者就是他女朋友。

小宛避嫌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发现雨已经小得多了，她张开手接了几滴雨，对着天自言自语地说：&ldo;夏天就是这样，雷声大雨水少，这么快停了。

&rdo;

张之也收了线，听到小宛的语气里有催促的意思，只得说：&ldo;谢谢你借屋檐给我避雨，我得走了，还要去采访赵自和。

&rdo;

小宛淡淡答：&ldo;走好。

&rdo;径自走过去将衣裳三两下脱下来叠进箱子里。

也怪，雨刚停，太阳还没重新探出头来，身上倒已经不觉得冷了。

死玫瑰（1）

那个歌手没有来。

小宛呆呆地坐在地铁口的栏杆上，眼见着黄昏一层层地落下来，熟悉的地铁口空落如故。

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可是人群里没有他，那么再多的人也与她无关，再拥挤的地铁站也还是空虚。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里重复着一支歌。

那是他最喜欢唱的歌。

每次她来这里，他都会唱起。

歌名叫做《死玫瑰》：

&ldo;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枝死玫瑰;我的心已灰，我会爱的心已然成灰;我的眼泪，伤悲的眼中挤不出一点泪;对你就像死玫瑰，在冬天枯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