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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一刀杀头”
的宴席了。
“长官,饶命啊,请您体谅体谅我……”
“少废话,”
小校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小子怂蛋个什么劲儿,当初杀总管的时候不是挺硬梆的嘛。”
这话令谭天保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栽倒,我去……敢情自己做的那点事儿,人家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我还傻啦巴叽的自以为秘密呢。
今天这条小命只怕是交待了。
黄天厚土呀……
晕晕乎乎,被几个士兵挟持着,谭天保来到山坡后面的一处帐蓬前。
小校说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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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保心里一凉,两腿发软,只觉得裤裆里有些发湿,嘴唇也哆嗦起来。
人在临死的时候,感觉是异样的,是那种傻乎乎的呆滞感。
小校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进去,还愣着干什么?”
谭天保踉跄了两步,了帐蓬里。
他抬头一看,噫?
只见帐蓬里只坐着一个人,中等身材,宽大脸膛,却正是李自成,他的面前摆着一块长条石搭成的临时石桌,桌上放着一只平常骑兵们盛酒的猪尿泡,摆着两只酒碗,两碟小菜:煮蚕豆、烤马肉。
嗯?
李自成要请谁吃饭?
谭天保正在愣神,李自成面色平静的对他摆了摆手,“请坐。”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两眼,没错,帐蓬里就只有李自成和自己两个人,这一声“请坐”
就是对自己说的。
但是谭天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真请我吃宴席?不会吧?义军向来不会给要斩首的人摆什么宴席,那么……
李自成淡淡地说道:“谭天保,我有事要问你,请坐吧,咱们俩喝两杯。”
“是……”
谭天保战战兢兢,掩饰不住内心的巨大惊诧,上前坐在李自成的对面,伸出微微有些哆嗦的胳膊,把桌上的猪尿泡拿起来,给李自成面前的酒碗里倒酒。
“你自己也倒一碗。”
李自成脸色始终很平常,那种从骨子里往外的镇定与从容,与惶恐不安的谭天保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缓缓说道:“谭天保,你杀了总管,本来是要处斩的,但是如果你愿意立功赎罪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立功赎罪。”
谭天保忙不迭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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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去陈奇瑜那里,下了降书,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你帮着陈奇瑜的士兵治伤……我想问问,你是从小学的医术吗?跟谁学的?”
谭天保心里甚是纳闷儿,怎么我所做的一切,李自成都一清二楚,连我在陈奇瑜那里给士兵治伤都知道,难道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吗?
还是会算卦?抑或是在官军里有细作?
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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