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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卸甲的也重新披甲,枕戈待旦,巡营的军官也已经出动,四下巡视,提醒每名士卒提高警惕。
大风将站在营地一侧,看着麾下老卒井然有序行动的萧言和韩世忠的斗篷高高掀起,只是在身后猎猎响动。
沉闷的雷声,隐隐从远处传了过来。
似乎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这大概是幽燕之地,最后一场狂风暴雨了吧?
转瞬之间,自己已经面临着这个时代最大的一场挑战。
更让人觉得郁闷的是,自己他妈的虽然殚精竭虑,提心吊胆,却偏偏还乐在其中,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随着这场将来的暴雨在呐喊沸腾!
他妈的,老子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做了场梦。
在一千年后过了二十六年,读了十几年书,泡了七八个妞,打了几十场架,这场安闲平和的梦实在太过无聊,所以自己醒了,回转了这幽燕之地?回转了这千年之前?
韩世忠抱着胳膊,容色如铁,只是恨恨的看着在北面堆积起的乌云闪电。
他突然喃喃骂了一句:“直娘贼,俺嗅到了,女真鞑子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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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闪电当中,古北口颓欹的长城烽火台上,闪电将岳飞和马扩披甲的身影映照得忽隐忽现。
这场雨势,比夏季的雷雨似乎来得还要大,自是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两个大宋年轻英武的军官,只是挺立在这古长城之上,一道道闪电,似乎就是在他们眼前飞舞炸开。
每一明灭,就映出了长城以北的山川大地,过去千年在这条防线发生的无数场惨烈战事,似乎就随着这场暴雨扑面而来。
岳飞提高了嗓门儿:“俺们哨探的小队,都放出去了,这场大雨,只怕是要吃些苦头。
俺最担心的不是这个,雨势这么大,秋雨又不比夏雨,只怕绵延的时间长。
传讯通报都要大受影响,万一女真鞑子趁雨潜越,不要让俺们错过了!”
马扩回头看看他,雨水不断在他脸上滑落。
此等艰苦环境,马扩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汴梁沉浮几年,这等边塞戍卒的日子,才是他真正渴望的!
“岳家兄弟,你的意思是?”
岳飞一擦脸上雨水,笑道:“俺们守这老营,也没意思了。
这等天气,哪里还能起居间联络的作用?不如俺们各领一哨,也出去巡视拉倒!
看女真鞑子会不会趁着暴雨来凑这场热闹!”
马扩还没说话,就看见在他们身后,手足并用的爬上来一个人影,正是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吃苦头的方腾。
他身上衣衫已经破破烂烂了,裹着一领斗篷,给雨水浇得透湿。
爬上来也不答话,只是仰头看看肆虐的天气,看看这暴雨闪电中的长城内外景象,欢呼一声:
“痛快!
汴梁金明池畔,哪能看到这番景象?俺们大宋,不见这长城景象已有百年,这才忘记了秦风汉韵,忘记了咱们祖宗在边塞的开疆辟土,才有子孙的今日!
汴梁富丽,足可亡国,但愿官家,能来此地看看!”
岳飞和马扩都是会心一笑,方腾这个汴梁子,这些日子相处,已经大是让人刮目相看。
脑子灵,在军务当中也多有中肯建策。
而且能吃苦,能放下身段。
宛然又是一个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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