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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和几名值守的狱卒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垂首不敢言语。
原以为伺候的已是尽心竭力,不承想,大牢之中竟还暗藏一恶徒!
所幸当场射杀的仅是那疯子一人,可即便如此,也难逃失察之罪。
牢头连连叩头,“林御史,小人当真不知啊!
借小人几个胆也不敢窥听您审讯罪囚呐。
方才···方才我等皆在值房饮酒,未曾注意有谁出没。
故而······”
林尽染蹲下身子,捏住王翮的手腕,见他指甲前缘已近翻卷、折断,甲床尽数弥漫着暗沉的血渍。
无怪他起先见到宋韫初的银针有些许的抵触,想来已有人刑讯逼供,‘死太监?会是哪个太监!
’他不禁暗暗猜想。
“在此之前,还有谁来看过他?”
“没···没有!”
牢头颤声道。
林尽染语音中有几分不耐,“想清楚再回话!”
牢头几是要将头磕破,“小人当真不知啊!
林御史明鉴!”
是时,褚侍郎急匆匆地小跑奔来,连忙躬身揖礼,语气略喘,“褚某在路上听说地字乙号的罪囚遭人射杀,林御史可有恙?”
林尽染抬起王翮的手背,沉声道,“既然牢头和狱卒不能给个说辞,怕也只有褚侍郎能给个交代!
私自用刑,刑部是奉了谁的令?地字号牢房无端出现来历不明的恶徒,刑部大牢竟无一人察觉,今日若不分说清楚······”
褚侍郎连连赔笑,“是是,林御史见恕。”
继而又向身后的狱卒吩咐道,“还不赶紧抬上来?”
林尽染等人眼睁睁地看着狱卒抬上一副担架,鲜红的血慢慢渗透白布,依旧温热滚烫。
死得很新鲜!
林尽染一言不发,死死地盯住褚侍郎!
这几是在拿他们当猴耍!
无论此人是否为射杀王翮的元凶,刑部大牢安连能一个恶徒都制服不得?
褚侍郎拱了拱手,语音略有歉意,“林御史,刑部本该擒住这恶贼,奈何他负隅顽抗,刑部也折损了不少人。
我等固然能生擒,但付出的代价怕是难以计量。
无奈之下,只能诛杀此贼!
若林御史怪罪,尽可将刑部吿至御前,我等听凭陛下处置!”
“用刑,也是你们刑部的意思?”
褚侍郎高高拱手,“林御史慎言。
我等皆效忠陛下,若无谕旨,怎敢私自用刑。
早前林御史与韦太师来过一回刑部,兴许是收获寥寥,陛下不甚满意。
故而降下谕旨,遣孙晏如孙公公前来审讯!
我等不过是奉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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