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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她走◎
姜予见那人始终没有动静,提起的心却没有放下,细风吹动两人的发丝,竹叶沙沙作响,空寂的气氛古怪的环绕在两人之间,就这样僵硬的僵持着。
直到宁悸忽然在她身边复杂的喊了声,“兄长。”
姜予脸上的神色凝固一瞬,她眨了好几眼眼前还是迷蒙一片,可心底已经有了较量。
可也是这一瞬,紧绷的心绪陡然放松下来。
她恍惚间觉得尴尬,可不到片刻,她听见许多人簇拥而来的声音,有人唤宁栖迟,有人唤她,她隐约间听见了春觉的声音。
她松开了扶着宁悸的手,然后转身循着火把的光亮往前走。
她的步伐有些慢,那些疼痛感回归,让她脸上的表情显得痛苦而隐忍。
小侯爷在她身后,可她现在不太愿意去与他对峙。
姜予很疲惫。
这几日像是一场梦般,更何况如今她仍旧头脑不清,她不想去探究发生了什么,小侯爷为何会在此处,只知道自己大概是安全了。
她听见春觉的声音才仿佛见到了什么光亮,此刻只想寻到最让她觉得最安心的地方。
宁栖迟的目光落在女子越走越远的背影上,火把的光亮将她的背影勾勒出孤绝的轮廓,她走的异常艰难,也离得越来越远。
他踩着马镫下马,眼底的光沉落几分。
四周的将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监军的夫人第一个走向的不是她的丈夫。
明明适才他那么焦急,不顾一切赶来,显然这位少夫人是他极为重要之人。
春觉看见自家小姐的时候眼眶就红了,她飞速的跑了过来,然后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还想再仔细看的时候姜予却摇了摇头。
她言语有些发哑,可却带着几分玩笑,“你要在外面将你家姑娘扒光么?”
春觉眼泪不住的流,甚至来不及擦。
姜予却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哄她,此时她身体到处在叫嚣着疼痛,她歪倒在春觉身上,眼前越来越黑,疲倦和疼痛让她失去支点,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春觉抱住她,轻晃着喊她,吓得脸上失色,“姑娘?姑娘?”
大风起,卷起树叶纷飞稀疏,仿佛千万重,缓慢而静默的落在她肩头。
陈清允和宁悸见此状况,疾步跟了过来,确定姜予确实是晕了过去,刚刚经历了生死,她脸色薄的像是一张纸,肌肤上衣裙上全是血,搂着春觉的腰眼睛紧闭。
陈清允焦急道:“这般折腾,她定是撑不住了。”
那倒在地下的刺客死状实在太过骇目惊心,她根本想不出适才到底是怎样的险境,要是换作她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姜予能神志清醒到现在已是难得。
“我……”
宁悸话说到这忽然住了口,怔忪须臾,兄长已经回来了,这里轮不到他说话。
而庄衡急急跑到宁栖迟身侧,“公子,怎么办?”
宁栖迟站在一片大军前,距离几人不过几步,但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竹影像一道明暗交界的线,他在另一边看着她被人围在中心,而没有靠近。
姜予适才疏离的举动,是她不想见他。
宁栖迟收起剑,敛去眼中神色,声音略哑,“去备马车,铺上棉絮,再去找最好的大夫。”
庄衡正听着吩咐,忽然发觉他肩口的大片血迹,一时惊在原地。
而宁栖迟却没有再听他说话,抬步朝着姜予走了过去。
踏过的竹叶瑟瑟,他每一个举动都令人瞩目,时间仿佛十分漫长,宁悸转身对上兄长的视线,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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