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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这等她醒不过是想安自己的心,既然确然了她安然无恙,他也该退场。
掀开布帘时,两个男人同时对上眼,季湛然仅是点头致意,并未有上前寒暄的意思。
关月朗不将自己当对手,这点他从来都很清楚。
病床上的人没立场生气,索性躺回床上蒙头装睡,她想当只鸵鸟,能晚一分就一分。
空旷的急诊内没几床人,这晚是除夕,任何一点脑袋正常的都不会在这种地方赖着不走,她躺在硬得难受的病床上像隻昆虫蠕动着要下床,遮掩用着布帘却在这时被拉开,关月朗走入内,轻轻扣住她的腰际。
「想去哪?」
太过突然的四目相对,让她连闪躲的时间也来不及,看他手上端着杯咖啡,单若水脑中警铃大饗,他这不在傍晚喝咖啡的人,这下是打算跟自己年末对总帐的节奏了吗?
「单若水。
」
关月朗的声音很沉,却听不出任何情绪,古人说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就是说他这种人吧?她知道这次自己躲不过,乾脆头一侧,偽装柔弱。
「我是病人,你不能乱来……」
「现在就敢坦承自己是病人了?」
关月朗的语气里有着嘲讽,她的心像是被掐了下,若是说原本还有点想用逗逼形象撒娇蹭过的意思,现在也全然没了那力气。
两人以眼神角力半晌,途中单爸爸过来一趟,看了这场景,语重心长的对她嘱咐了:「好好给人交代。
」
她憋屈的看了父亲一眼,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是谁该对谁交待啊!?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她低着头犟着不说话,就怕一开口会听见他提出分手,以至于听见他那无可奈何的口气,担心受怕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其实随着两人一起的时间越久,她越是不敢说,因为就怕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态——深刻的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他缓步走到病床边,垂眸望着她。
「不知道……」她摇摇头,觉得万般沮丧,待会儿他会接着说些什么呢?她已经不敢想像,「如果可以,我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让你看见……」
一听她这话,关月朗蹙紧眉头,神情严肃的逼近严厉,「单若水,你再说一次。
」
这话听起来不妙,通常是关月朗要发怒的前兆,她垂下颈子想努力吞回哽咽,却让他看清她衣服上明显范围加大的水印。
她鲜少哭泣,至少,在他印象中从来没有过,关月朗收敛起满腔怒气,心烦意乱的将她搂入怀里。
「别哭了。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着小孩般一下又一下。
因为被理解,这些年吃的苦,无法诉说的疼痛委屈都被释放,她像是被打开了开关,最先的一声忍不住,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单若水一直都是清楚他的,她看过他如何严厉的处事、对自己是如何严苛的要求,他怎么容得下她的欺骗,她呜咽的说不出话,也顾不上眼泪鼻涕齐流是多么可怖的事,事实上她很害怕,怕下一刻他便拂袖而去。
关月朗便这么让她倚着发洩,她哭得连连打嗝,还不忘抽面纸替他拭去西装面料上的眼泪鼻涕。
关月朗的衣服都好贵的??
「好了,一直哭是不想拿红包了吗?」
一听,单若水连忙吸了吸鼻子,这代表什么意思,他不会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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