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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想到英国能用纺织品制造飞机用来攻击轰炸机。
他不是飞机师,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维克多-亨利其实还来得及逃避这次飞行,但他感到不能不登上这架纺织品飞机,飞往柏林上空,就象杀人犯不能不上绞架一样。
在这花香袭人的静夜,到处回荡着凄惋的鸟啼声。
“听见过夜莺歌唱吗?”
泰尼-约翰生问。
“没有,从来没有。”
“将军,您现在听到的就是。”
远处地面上,一架又一架的飞机咳咳呛呛地开始吼叫,在黑暗中喷射出火焰。
一辆卡车慢慢向“弗兰迪号”
开来。
机工拉着电线插在机身里。
马达发动了,喷出烟和火。
这时其他飞机在灯光黯淡的跑道上滑行,机声雷鸣,飞机腾空而起,
飞上蓝色月光下薄雾朦胧的夜空。
不久就只剩下“弗兰迪号”
了,机组人员仍然躺在草地上。
旋转着的马达发出樱桃色的红光。
顷刻之间,引擎突然停止了。
帕格又听到夜莺的歌声。
“咦,怎么回事?”
泰尼说。
“别不是因为引擎帮忙出了好毛病,取消了命令吧?”
机工们快步走过来,围着一个引擎忙碌起来。
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工具在露天里象奏乐一般叮当作响。
其他飞机起飞二十分钟之后“弗兰迪号”
开动了,飞越过北海。
飞机轰轰隆隆地穿过寒冷的夜空,帕格坐在黑呼呼的、摇摇晃晃的机舱里,好象过了半个小时,但是他看了看表,发现才过了七分钟。
机组人员都不说话。
飞机的通话机不断作响。
他的头盔,不象衣服那样显得太紧,箍得他耳朵发痛。
但当飞机一旦离海岸继续飞行时,机组人员和领航员全不作声了。
维克多-亨利的衣服太厚,流下的汗水干了,变得冰凉,使他冷得发抖。
他坐在机舱里,表又爬行了二十分钟。
空军中尉朝他打了个手势,叫他透过树脂玻璃上的水汽朝外看,领航员正从这里观察星象,然后又让他俯卧在机首气窗那里投弹手的位置上。
帕格照他的吩咐做了,但他除了黑色的海水、一轮明月和宝石般的星辰之外,什么也没有看见。
“领航员,不要开灯!”
空军中尉嗄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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