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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继续说:“这里离京城不过五六十里路了,两三个时辰也就到京了。”
不知道商辂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只听这他嘴里嘟囔着:“皇上没收到我的奏书吗?为什么是太后宣我进京?”
仿佛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自己。
他随商辂多年,对朝廷的事也颇为清楚,说:“我特意问了,没错的,就是太后宣您。
我猜,您的奏书皇上并没看到。”
商辂点点头,又转身继续瞧着外面,只见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秋风习习,天气微凉,说:“刚才还下着雨,这说话的功夫就停了,果然是风雨变幻莫测啊。”
那随从怕他被凉风吹到,拿了一件灰布披风披到他身上,问:“阁老,雨停了,咱们要赶路吗?”
商辂裹了裹披风,摇摇头说:“不着急,咱再等等。”
那随从很是疑惑,一路上,这老头轻易不会停歇,眼见到京了,却又不着急了,疑惑地问:“阁老,您这要等什么?”
一阵风出来,商辂白须散乱,他捋须说道:“等信使啊。”
随从不解,问:“您怎么知道还有信使?”
商辂说:“我倒是不希望有信使呢。
要是咱们走了,信使找不到咱们,又得耽误功夫。”
一直到入夜,客栈并没有信使再来,那随从给商辂打来洗脚水,伺候他更衣休息,随口问:“阁老,咱们明天进京吗?看样子,太后是有急事找您呐。”
商辂正借着灯光看书,他已经有些花眼,脑袋使劲往后仰着,听随从问,他想了想说:“今夜要是没信使再来,你明天先去兵部拜访一下项忠大人,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如果项忠大人不在,就去找兵部职方司主事刘大夏。”
那随从点点头说:“项忠大人年纪已经不小,边境上的事,轻易不会派他带兵的。
想必应该在。”
商辂却摇了摇头,说:“他若不在,咱们就能从京里休息一两日,他若在恐怕咱们还得往北走。”
那随从不解,问:“往北走?朝廷还能派您去带兵不成?”
商辂微微笑了笑,也不解释,就让随从退下,上床歇息了。
上了年纪,商辂睡眠很浅,半夜,听到一阵马蹄声,随即客栈的狗叫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随从轻生敲了两下门,问:“商阁老,您醒醒,有人要见您。”
商辂答应着,披上衣服,点着灯火,问:“朝廷来人了吗?”
那随从在外面回答:“是怀恩总管亲自来了。”
商辂吃了一惊,打开门,只见怀恩正站在门外,急忙拉他进屋,见那随从下楼后,忙问:“怀恩总管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皇上他?”
怀恩明白商辂是担心皇帝驾崩了,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点点头说:“皇上病了。”
商辂兀自怀疑,说:“你可不要骗我老头子。”
于是怀恩把事情前前后后跟商辂说了一遍。
商辂点点头,说:“照你所说,那皇上病得不轻啊。
这个时候,内阁没提立储君的事情吗?”
怀恩摇了摇头。
商辂捋着胡子说:“那不对了,皇上的病情是瞒不住得,即便内阁大臣们忌讳提皇上的病情,大可以为外虏入侵,国本当早立的理由建议立储啊?”
怀恩叹息道:“商阁老还是见事明白,可是内阁到现在面上还是有条不紊,风平浪静。”
商辂皱起眉头说:“这静得就有点不正常了。”
怀恩说:“所以太后的意思,准备复您原职,依旧任内阁首辅,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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