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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朝随即又看向宁枳方才出来的那间屋子,“那屋里的人是谁?”
宁枳又是一声叹息。
这一叹,将薛朝神志叹了回来。
他摸摸脑袋,有些无奈,“这个不能怪我反应过度,我活了三十载,第一次听到这么不合理的事情。”
莫说是薛朝,即便是宁枳自己,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又如何能坦然接受?
“宫中的生活想必举步维艰,温听她半年来,其实挺不容易的。”
薛朝却不以为意,“她不容易不假,你好好一个公主变成了歌姬,又何尝容易了?何况我听说小公主刚刚及笄,你比她还要小上两岁,若是要心疼,也该更心疼你才对。”
宁枳又是无奈又是感动,“这种事情岂能这样算?说到底都不是自己想发生这种事情的。”
宁枳忽而想起一事来,“你方才说裴家父子也被带上了山,那谢祥呢?”
“也在山上。”
宁枳就着薛朝臂力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将他与温听的恩怨情仇,了结了吧。”
她一直拖着此事没有处理,一来是她并非温听本人,并不知晓当年旧事到底是各种情况。
二来谢祥虽说让人厌恶了些,但也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可现在情况不同。
一来谢祥差点伤到了她,二来温听此刻便在此处。
宁枳想,若是可能,她还是愿意让温听继续做一个快乐天真的女子,而不是必须面对一些兴许残忍的事实。
薛朝定定看了宁枳两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也罢,既然你这样决定,我便陪你走上一程。”
―
夏山的将军营帐内,靳渊懒洋洋地靠在座椅里,盛成礼和白兴洲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靳渊看到白兴洲的第一眼,不问正事,先是让他除了伪装。
白兴洲虽觉无奈,但也知靳渊并非在无用之事上浪费时间之人,便依着他的话,除去了脸上的伪装。
惊怖骇人的老黑瞬间变成一个英俊利落的倜傥男子。
裴顺一直站在下方,眼看着白兴洲除去伪装,心下不是不震惊的。
陵仙山之事是最隐秘的存在,每一个上到山上之人,都是经过他严格把关的。
尤其是老黑这个人,并非是有人刻意送上门来,而是他主动去接触的。
那时他被西域来的商人关在笼子里,整个人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平直骇人,却武功惊人,徒手便撕碎了一只凶狼。
商人说他之前被人买回去做药人,不慎伤了脑子,后来失去神志杀了那家人,被判了刑。
商人觉得这是个好苗子,带到中原来兴许能卖个好价钱,便偷偷摸摸买通高官,将他替换了下来。
一个伤了主人的奴隶罢了,有人愿意花钱赎买,高官自是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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