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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那么寒酸?”
许君赫反问。
当然不。
他身上虽然没戴满琳琅配饰,但头顶上一尊小金冠,身着织金雪袍,左手腕套了串褐色的珠串,其他再没有了,即便如此简单的装束,也能让人看出非富即贵。
可纪云蘅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藏在床底下的小盒子里,那些她存放起来的银钱,已经是她全部的财产。
不论来者是富贵还是穷苦,她只有这些能够给出去。
许君赫抓着纪云蘅不松手,活像个地痞无赖,哪有半点皇嗣的样子。
他身量又高,压了纪云蘅一头,站在面前跟堵墙似的,连日光都挡结实了,掌心的温度又炙热无比,烫得纪云蘅只想逃。
“我说了,我是来找你的。”
他知道一松手,纪云蘅铁定就又逃回去,到时候再抓也麻烦,就这么问她,“裴寒松,你可知道是谁?”
纪云蘅摇头,老实地回答:“不知。”
许君赫倒是颇为意外,眉梢一扬,“你不知?”
纪云蘅回顾生平,确实没听过什么叫裴寒松的人物,想着既然跟母亲一个姓,或许是堂亲。
目光掠过面前的许君赫,纪云蘅的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迟疑地问:“难、难道是你?”
许君赫:“他是你外祖父。”
纪云蘅:“哦。”
许君赫将她茫然的表情看了个仔细,知道她并不是装傻,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外祖父叫这个名字,“你娘竟然没告诉过你?”
“我只是不知外祖父的姓名罢了。”
纪云蘅想起从前,母亲偶尔提及外祖父的时候,面上总带着哀伤,“我娘说外祖父身体不好,去世得早,所以我从未见过。”
“十七年前,泠州曾查得一桩大案,从裴家私宅中搜出三千两黄金以及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俱是贪污受贿的赃物,皇帝震怒,将裴家直系成男处死,幼童及女眷流放榆关。”
许君赫将声音放轻,身子朝前倾了些许,显得很是温和,“纪云蘅,你不知道吗?你外祖父裴寒松,乃是泠州第一大贪官。”
十七年前,则正是纪云蘅诞生那年,所以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外祖父。
纪云蘅将手臂剧烈地挣了一下,恼怒的双眸直直地望着许君赫,“你胡说,我不信!”
“我有没有胡说,你提着裴寒松这名字出去问便是了。”
许君赫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难以窥探他的半分情绪,盯着人时又像是猛兽锁死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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