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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清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他不是不清楚那天陆闻川把他抵在墙边,看向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在犹豫,想起了周逾安对他说过的话。
他想,他的确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没办法在感受到温暖后再回到冰冷的角落,没办法接受了陆闻川的好又当做无事发生地把它们还回去。
尽管他再怎么不赞同周逾安的说辞,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这条路。
陆闻川还在收拾用过的锅和灶台。
锅里剩下的一碗鱼汤被他放在了后面的案板上。
江昀清向后靠过去的时候,本想撑住边沿的手不小心按到了碗沿,鱼汤全部泼洒出来,甚至都来不及补救,瓷碗便翻滚下案板,“啪”
的一声,碎在了他的脚边。
陆闻川回头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江昀清一脸愕然地站在那片狼藉旁,他身上从腰胯的部位往下,半边裤子上全是泼洒上的鱼汤,脚边还躺着碎裂的瓷片和一小滩奶白的汤渍。
江昀清惭愧地说了声“抱歉”
,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
陆闻川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没烫着吧?”
陆闻川检查了下江昀清沾着油亮汤渍的手,没看到红,这才放心地松开了他。
“还好汤已经放凉了。”
陆闻川说,“你去换身衣服,这里我来收拾。”
江昀清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吸了大半汤汁的衣裤,鱼汤腥膻的味道在不大的厨房里蔓延。
他别无他法,对陆闻川说了声“麻烦你了”
,便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房间。
陆闻川收拾完厨房用了半个小时,江昀清却还没出来。
他猜想对方或许是被鱼汤腌入了味在洗澡,便没催促,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眼下已经快到九点了,客厅里还残存着方才饭菜的香味,比陆闻川上次来的时候少了点冷清。
他百无聊赖地又坐了五分钟,在今晚第三次瞥到阳台那边遮着白布的画架的时候,没忍住好奇,抬脚走了过去。
江昀清并没有明令规定他不可以看,他也只是想欣赏一下对方的作品。
毕竟上次连大伯的油画肖像江昀清都能那么快完成,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对方这么难办,两个月都没有画出个结果。
许是因为心虚,陆闻川折中地没有将白布全部掀开,只提起了一角,偷偷地窥探里面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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