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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我打听到什么消息就打电报给您。
要是您有了信儿,也请告诉我一下。”
杰斯特罗又咳嗽了。
“对不起,我得了支气管炎。
上次世界大战我记忆犹新,中校!
真象没有过了多久,对吧?所有这一切都给我一种奇怪、恐怖的悲哀感觉,几乎是绝望。
我希望咱们有一天能见见面,和拜伦的父亲相识,我太高兴了。
他很崇拜您。”
霍彻菜馆的那张长桌子是一个听音哨,一个消息交易所,一个外交上小买卖的交换所。
今天,这家拥挤的菜馆里,银餐具好听的叮当声,烤肉的香味,热烈的高声谈话,都依然如故。
但是在这张特别桌子上却有了变化。
有几位使馆的武官穿上了制服。
那个长着一副愉快的紫红色面庞、留着大胡子、酒量过人的波兰人已经走掉了。
那个英国人也不见了。
那个佩着粗重金饰绦的法国武官坐在他惯常的位子上发愁。
这些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位白发苍苍、滑稽的丹麦胖子,仍穿着那身亚麻布白西装,但他也僵在那儿,一言不发。
谈话很拘束。
华沙电台叫嚷德国人已被打退,但没人能证实。
相反地,他们各自首都来的新闻简报,都和德国人吹嘘的一样:到处获胜,成百架波兰飞机在地面被摧毁,全部军队被包围。
帕格吃了一点儿,马上就走了。
帕米拉-塔茨伯利靠在使馆门前的铁栏杆上,靠近那些沿街排成长队的愁容满面的犹太人。
她穿着那套他们那天早上在“不来梅号”
上散步时穿的灰色衣服。
“好了,”
他们并肩走着的时候他说道“小瘪三到底动手了。”
她吃惊而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动手啦!
咱们的车子在这儿。
演说一完,我们就出发。
我们六点钟飞往哥本哈根。
还算运气,弄到了座位,简直象金刚石那么难弄。”
她紧张地开普车在小巷里弯来弯去行驶,避开大路上那个长长的坦克纵队。
“是啊,看到你和你父亲要走了,感到非常遗憾。”
帕格说“我肯定会怀念你这种开车的冲劲儿的。
你们以后上哪儿?”
“我猜是回美国。
父亲十分喜欢那儿。
实际上这会是最好的地方,因为柏林是进不来了。”
“帕米拉,你这么走来走去的,难道你在伦敦就没有一个男朋友——或是几个男朋友——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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