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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不过洋务连谈都不愿谈，也未免过分。

&rdo;李鸿章停了一下说，&ldo;照门生看，师夷以制夷，倒是可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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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还谈不到。

&rdo;曾国藩将话题拉了回来：&ldo;安庆被围的那时候，城内的长毛，就靠洋商的轮船接济，官军拿他们没有办法。

轮船外包铁甲，其行如风，用洋枪打是不中用的，不过，拿大炮轰呢？僧王守大沽口，恃有炮台，英法军舰不敢贸然内犯，看起来，轮船不能不怕大炮。

这一层，你要仔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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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门生想过了。

运兵的消息，当然要严防外泄。

雇船的时候，不必先跟洋商说破，到时候兵上了船，不怕洋人不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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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沉吟久之，方始开口：&ldo;这样做法，迹近挟制，不是光明磊落的行为，而且也怕洋人不服，反倒会泄消息。

照我看，这件事做倒可以做得，总须先求稳当。

第一先要仔细探查，此去有哪几处会受长毛的炮轰，可有闪避之道？第二、要跟洋商说得明明白白。

水脚贵一点倒不要紧，必得听我们指挥，要走要停，白天走，还是夜里走，不能随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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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师顾虑得是，我就照老师的话，跟钱调甫他们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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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忙，不忙！

&rdo;曾国藩摇其头，&ldo;还有最要紧的一件事，尚无眉目。

少荃，我这里怕抽不出多少人，沅甫虽有六千人，是不是肯担当此任，尚未可知。

再说，进围金陵，亦不可缓。

你能不能自己练一支兵？&rdo;

练兵先要招兵，这不是三两个月可了的事，李鸿章有些为难，回乡招募，练成一支可以与湘军并驾齐驱的劲旅，固是极好之事，就怕远水救不得近火，等练成了，上海已经失守，变成无用武之地，岂非白耗心血。

曾国藩见他沉吟不语，便猜到了他的心事，&ldo;少荃，&rdo;他提醒他说，&ldo;兵总是要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才会得力。

鲍春霆会打仗，不会练兵，他的队伍，纪律太差，只能攻，不能守，一屯下来，百姓就要遭殃。

这是鲍春霆吃亏的地方，你当引以为鉴。

至于军队练好了，不愁没有用处，你不必三心两意，只从根本上去着力，决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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