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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踏入邪祟行列不过几载,哪里会是久清图的对手。
他怒劈而下,那棵树想要躲开,却无处可躲,直接被拦腰斩断。
方才的小火苗越燃越大,势有将这棵树燃烧殆尽的架势。
被又劈又斩之后,那邪树已经奄奄一息,它呻吟着,呜咽着,哭诉着……
久清图却没有准备放过它,虽然劈成如今惨样,但它根部依旧扎根在土壤之中,斩树不除根,假以时日就会冒出新芽,死灰复燃。
他走到树根旁,准备将树根一并毁灭。
忽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模糊不清的求饶声。
口齿不清很含糊,但久清图却清晰地感应到它想要表达什么。
若是放过它,它就将吞噬到一半的少女放出来。
久清图挥起的木剑放了下来,郑重点头,“行,将她放出来,我就放过你。”
他说得很认真,大树很开心。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吞噬了一半的纪雀吐了出来。
久清图上前,细细查看了纪雀,她脸色青紫,脖颈上一圈红得发紫的勒痕看起来很是可怖,昏迷不醒,虽然气息微弱到几乎探不到,但脖颈处的脉搏还能摸到点儿动静。
只是昏迷,还没死透。
久清图将昏迷的纪雀放好,看向大树。
那被砍的半截大树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摇晃着树叶颤颤不停。
好像在邀功,你看,我将人还给你啦。
久清图手起刀落,直接将它连根毁灭。
刚入行的邪祟总是很天真。
看着燃烧殆尽的邪树,他抱起了纪雀。
将她放到了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然后看了眼天色。
渐晚的天色压着雾黑一片云,已经到了掌灯的时辰,时间差不多了。
久清图看着天色,又坐了许久,然后起身朝着龛河而去。
夜色渐渐爬满南山,龛河中河水幽幽,冬日里无星无月的夜晚,幽静萧条。
久清图顺着泥泞的小路朝着龛河而去,河边有被霜打蔫儿的枯草,不知何时又挺了起来,无星无月的夜晚,河中本该黑漆漆一片,可此时的龛河中却又点点粼粼光亮。
像是玻璃渣子洒落在了河面,清幽潋滟,别是一番景致。
久清图像是普通的男子一般,走着走着,便驻足在龛河边,望着那粼粼的幽美河面发怔。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大痦子,细细理了理那根毛,不由感叹,“如此景致,竟被人说成邪祟之地,可笑可笑。”
刚感叹完,他便听到一阵悠悠琴声。
久清图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婀娜的女子在水中央的亭子里,抚琴而歌,歌声悠悠,琴声袅袅。
那女子在水中央,隔得明明很远,但他却能看得很清楚。
螓首蛾眉,肤如凝脂,腰肢柔软盈盈一握,长发黑如瀑散在身后,垂眉轻歌,歌声婉转,声声都似呼唤自己的心上人。
偶有抬眸,顾盼间尽是媚眼如丝。
久清图看呆了。
他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感叹,“时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注:文中巫觋师分男女,女为巫师,男为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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