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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凑近床榻,仔细看了看昏迷的霍酒词,虽说时间上凑巧了些,但这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面色苍白得可怖,怕是真患上了什么病。
她是侯府里的人,哪里会不晓得侯府里的事。
近来,王约素和罗氏合计着要让纪忱休了霍酒词,便将在惊春院伺候的家丁婢女都调走了。
没人伺候,这院里许多事情都得靠她们俩自己,夕鹭是个残废,那就得靠霍酒词一人。
霍酒词也是个千金小姐,哪儿会干活。
“唉……”
刘嬷嬷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是为侯府的无情,二是为霍酒词的苦命。
夕鹭抽泣着,哽咽道:“刘嬷嬷,你来找小姐是为的什么事?”
“没事。”
刘嬷嬷上前给霍酒词掖了掖被角,她总不好拉一个昏迷的病人去跟夏维茗谈事,是个人都做不出来。
“让少夫人好好歇着吧,我得了空便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
似乎没想到素来不通人情的刘嬷嬷会这般说话,夕鹭显然愣了一下,“谢谢。”
“不必客气。”
语毕,刘嬷嬷转身离开。
夕鹭望着刘嬷嬷远去的方向,奇怪地眨了眨眼,她不明白,刘嬷嬷待在王约素身边多年,居然心地还不错。
没一会儿,霍酒词才睁开眼,轻声道:“戏完了。”
“小姐。”
夕鹭赶忙擦干面上的泪,扭头道:“这一招能行么?刘嬷嬷会不会同夫人说啊,万一夫人过来……”
“应该不会。”
霍酒词肯定道,她看人虽不够老练,但多少也会一些。
刘嬷嬷虽然向着王约素,但她们俩还是不大一样的。
王约素出身贵族,骨子里带着自己高人一等的意识,在她看来,只有别人的服从的份儿,而刘嬷嬷就不同了,奴婢出身,何况她年纪大,心会软几分。
再者,她记得话本里有写,自己曾治过刘嬷嬷的腰病。
刘嬷嬷回到前厅,小声在王约素耳畔说了霍酒词的情况,王约素当即皱起眉头,气恼道:“用着她的时候,她总要出点差子。”
听得这话,刘嬷嬷不大舒服了,可王约素是她的主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夏维茗悠闲地吃着茶点,神情惬意。
纪从回与王约素坐在一旁,偶尔说几句好话,更多时候,两人是望着大门。
等到午时,下人开始摆桌上菜,夏维茗的脸一步步黑成锅底。
“夏老板,你看,这都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先用膳吧。”
纪从回讨好道。
“侯爷,那送钱之人怎么还没来。”
夏维茗强忍着翻涌的怒意,起身紧紧盯着两人,“莫不是根本就没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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