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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渊走前,他还特地叮嘱一句,“价格再定高些。”
以前,纪忱是不屑卖字画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为银子折腰了。
池渊先一步出侯府,纪忱稍加思索便跟了过去。
毕竟道上人多,认识他的人也多,他实在没脸坐摊子上,于是挑了一旁的茶楼,静静看着池渊。
酉时正,夜市很是热闹,道上人群密密麻麻,正适合卖东西。
池渊机灵,抢了个显眼的位置,扯着嗓子吆喝得起劲,丝毫没觉得丢脸。
“走过路过的姑娘公子们,都来瞧一瞧,都来看一看,这是风雅公子纪忱的字画,如假包换,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帝都城里爱慕纪忱的姑娘素来多,书生也不少,一听他的名字全围了过来,霎时便将池渊包围了。
“小哥,你这摊子上摆的都是纪三郎的字画?可不要骗我们啊。”
“我听说风雅公子的字画千金难求,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单看这笔锋,还挺像风雅公子的。”
“我倒不觉得有假,你们都不晓得么,桃夭布庄的老板惹了宫里的人,布庄都被封了,侯府自然要赔钱,不然纪三郎的字画哪能让你们瞧见。”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
围观人群喋喋不休,一有人说起桃夭布庄的事,后头的话便跟开闸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绝。
“我便是纪公子的书童。”
池渊随手拿起一幅画,指着下方的印章道:“诸位,这印章是我们的家公子的,乃奇缘斋做工,绝对做不了假的。”
他一说,众人都信了,哄抢着要纪忱的字画,转眼间,摊子上的字画便一售而空。
池渊收钱收到手软,心想,字画还是拿少了,价格也定低了。
纪忱原本还觉得自己没面子,然而看到银子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毕竟当务之急是挣钱。
钱庄里有多少银子他是不晓得,但他以为,多半是还不清那两头债的,二哥远在边关,他必须扛起还债的责任。
父亲母亲年纪都大了,他不愿他们再为此事劳心劳力。
至于自己的面子,没了便没了。
回到侯府,纪忱也没去溢香院,抓紧时间开始写字作画。
池渊将银子交给王约素后先去惊春院,将今晚之事全告诉霍酒词,再回书房陪纪忱。
霍酒词暗自思索,她拿了纪忱的好处,总要给点甜头的,否则自己容易被怀疑。
等时候差不多了,她才走出惊春院往书房去,不巧在路上遇着了缥碧,缥碧与身侧的丫鬟在说话,倒是没瞧见她。
“公子待在书房作画又不是什么见的人的事,为何不让池渊来溢香院通传一声,叫我们娘子好等。”
“公子近来忙,怕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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