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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熹原地站在那电线杆下,忍受着赵高启探究的目光,那目光深不可测,像淬着毒的冷箭。
君熹虽然一直知道赵高启对她的戒备心比所有人都强,但是他这人也最会打哈哈,她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深沉冷漠的模样,且这模样还是冲她来的。
“临时,蹭饭,隋鹤宗这条狗就是知道你了,”
他冷笑,四周一下子仿佛八月的北市高温骤然入冬,“那条狗就是为了恶心晨书,他和你吃饭,那个狗娘养的就是故意的,为了恶心我们!”
君熹这一刻并不否认他的揣测,从那个人临时蹭饭,加上饭局上给她倒水,临了了离开之前还那么跟她那么亲切地说话,这些纡尊降贵的事在一个大领导做来,实在是有违常理。
而这些场面被赵高启他们知道了,就伤筋动骨了。
那个男人,确实是故意的,很明显,只是她不认识他,所以从头到尾配合了他的演出。
没多久,有辆车子从远处开了过来,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车子刹停在附近,下来了曾山。
他跑到这边,拉了拉赵高启:“喝多了?”
“没有。”
他拨开曾山的手。
曾山去看君熹,微笑道:“没事啊,君熹,别理他,有事晨书会处理的。”
君熹今年因为要考研的事,私底下和曾山联系过几次,他对她态度很好,可能是为人师表,总是喜欢那些学习好愿意学习的人,所以他和赵高启对她,好像两个极端。
曾山去拉赵高启:“走走走,晨书会解决的,你喝多了赶紧去睡觉吧。”
“他妈老子不……”
“练练一个人,你家今天没人。”
赵高启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悠悠看了看曾山,那眼神似乎明明知道曾山故意拿孩子来拿捏他,但他就是被拿捏到了,提到孩子,就好像提到了他心口的那个人。
赵高启哼笑:“姓曾的,你现在,也厉害了。”
僻静的胡同口,橘色的路灯覆满四周。
落叶,风声,在这个路口被放大也被稀释,微不足道又很清晰可闻。
君熹知道就如同她现在,心跳虽然平稳了但是脑子里还是有大大的疑问,这个事情还是像山一样大压在她胸口,一想到她和他们口中的隋鹤宗吃饭了,她觉得也下意识的生理不适。
因为她知道,他们这群人,真的都很恨那个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程度。
“君熹,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曾山眼见送不走赵高启,就朝君熹招招手,“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君熹动也没动,“曾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应先生和那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曾山默了默,冲她微微一笑,她今天喊他曾先生,而以往都是喊他曾教授的。
看了看脸色依然很差的赵高启,曾山想了想,道:“这事太长了,我要从哪儿给你说起呢……”
仰头看着夜空认真梳理了一会儿,他说,“其实隋家和应家,以前关系挺好的,虽然隋家和赵家一直立场不一,属于敌对关系,但是大家以前一个大院里生活的,表面上都还不错。”
“后来,隋家和高启之间,出了一条人命。”
君熹愣愣地看着他,又去看那个坐在石墩上的男人。
“这是高启的私事,我不好跟你说太仔细,”
曾山道,“但就是因为这条人命,他恨透了隋家的人,当年他起诉了肇事者,隋家的二公子,隋家拼尽全力也没成功保下来,最终隋二判了无期。
当年隋家找了晨书的外公帮忙,但是没有帮,因此隋家对应家仇恨也很深。”
曾山:“这是五年前的事了,是高启的事。”
他边说边居高临下拍了拍赵高启的肩,似是安抚,再看君熹,“而三年前……这个事要怎么说呢,君熹,你知道黄嘉吗?”
君熹的心头一下子就漏了一拍,又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你们一群人挖了坟在外面吃宵夜,我似乎听到过。”
他轻笑,点点头:“对,就是那个黄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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