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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阴冷的。
夏天还好,冬天就有点惨了,煤炉子什么的也不能放进屋,会呛着人,有时候睡一晚上醒来,鼻子里都是黑乎乎的灰。
虽然有些担心,但陈玉娇还是抱着儿子先睡了。
小家伙吃饱喝足,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但就是不肯睡,一直扭头看门口,似乎在等着谁。
陈玉娇见了,心里一软,亲了亲他脸蛋,“你爸要过段时间才能见到呢,可别忘记他了。”
“行了,睡吧,妈在这儿呢。”
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嘴里哼着俞锡臣平时哄他唱的那些歌。
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一个月呢,不知道多难等,他们俩个还从来没分开这么久。
……
第二天,陈奶奶和陈大伯母一早就过来了,拎着篮子,带了些菜过来。
尤其是陈奶奶,还掏出两双小鞋子。
这是特意给小家伙做的。
虽然没见过孩子,但估摸着时候,也知道这孩子穿多大码,套在孩子脚上,刚刚合适。
陈玉娇摸了摸小鞋子,想着自己给孩子做的那双,俞锡臣当时见了不让她给孩子穿,说像古时候人穿的鞋子,漂亮是漂亮,但要是被人发现了,很有可能被举报。
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吓得赶紧拆了重做。
心里对这个朝代忌讳的事更加注意了,虽然有时候感到迷惑,但还是不敢违背。
道了谢,然后让陈妈拿点面粉和糖出来给陈大伯母,毕竟大伯一家帮了他们不少,不能理所当然受着。
这时候陈妈也不抠门了,陈玉娇正奇怪着,没想到陈妈将人送走后却道:“你明年还要上大学呢,可不得大方点。”
“而且你大伯也不容易,这半年忙的人都瘦的脱了形,你不在队里不知道,就像通电这事,当时你大伯原本想着给我们生产队先弄,哪知道有些人不舍得掏钱就算了,还怂恿别人反对通电,说你大伯就是为了名声。”
“当时闹得挺凶的,一些人还拦在村子口不想让县里通电工作人员进来,你大伯气得脸都黑了,这事本来就是自愿的,如果不愿意他也不强迫,何必这样跟他唱反调?你大伯忍了下来,先给自己家通了电,我们家第二,有几家人看到了忍不住,也给通了,但大部分人都没舍得花钱。”
“现在还在闹呢,看我们家里有电心里也馋,但不舍得花那钱,就想让你大伯给出,你大伯又不是冤大头,凭啥啊?”
“唉,别看他现在虽然在公社县里说的上话,但人却没以往精神了,都是累的。”
陈玉娇听了,忍不住想到俞锡臣,担心他以后也会这样。
虽然她对他的打算知道不多,但差不多能猜到,他以后恐怕走的就是仕途。
从古至今,这条路都不好走,就像她爹爹,据她娘亲说她爹爹年轻时也算清秀儒雅,后来在官场上混久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胖乎乎的圆球,跟人站在一起,显得又矮又胖。
脑子里顿时想到了俞锡臣,一想到他会变成爹爹那副样子,顿时吓得赶紧摇摇头。
他要是那么丑,她绝对会嫌弃死的。
……
陈玉娇在家呆了一个月左右,俞锡臣是在大年三十前一天回来的,回来的比较晚,那时候大家都睡了。
他也没跟家里提前打个招呼,一家人这几天正焦急等着,陈妈还让陈大哥天天赶车去县城那里等,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半夜回来的。
没敲院子门,直接从墙上爬进来,陈玉娇当时正在屋子里睡得熟。
听到自己房间门传来声响,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
哪知一睁开,就看到床边上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眼睛猛地睁大,吓得差点失声惊叫。
俞锡臣手疾捂住她的嘴,放低声音道:“别怕,是我。”
“你男人。”
见她仿佛松了口气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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