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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答到点子上,何止眉头一皱,左边缺了一半的眉毛像条没了尾巴的虫子,取而代之的是丑陋却光荣的烧疤,沿着眼眶几乎攀附到耳根。
“我问的是……”
白路舟打断:“什么也别问,老子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进入防火期后,白路舟和其他两个分队的战友驻扎在九方山林区已经快一个月,艰苦、枯燥,与世隔绝。
巡逻车还没开进营地就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好像有人在表演什么。
何止将头伸出窗外,看得眼睛一亮,不等白路舟将车停稳,他就先跳了下去,跑过去一头扎进人堆里。
白路舟本来也想过去看看大家在搞什么活动,却在下车锁门的时候被人给叫走了。
营地指挥中心。
中队长背着手交代了几句话后,揣着水杯出去了。
副中队长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白路舟就自己跑过去,从桌子上的箱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直接往嘴里灌。
“没规矩。”
成安白了他一眼,“跟你说个事,过两天六分队和七分队的来学习,你到时候去做个演讲。”
巡逻一夜,大概是疲惫极了,白路舟这会儿只想回宿舍躺下,把剩下半瓶子水往桌子上一摔,简单粗暴地来了句:“不干。”
成安没想到他能拒绝得这么干脆,反手就是一巴掌却没拍到实处:“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你是分队长你不**让谁干?”
白路舟也来了脾气:“怎么就不是我说了算?执勤、巡逻、出任务那都是职责所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但这种虚头巴脑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你给别的分队,我没兴趣!
还有事没?没了,我补觉去。”
成安被气得一口老血上不来,梗着脖子让他滚。
白路舟却爽得恨不得在他面前跳着回去。
进帐篷前,白路舟不经意地往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脑海里闪过那个戴着渔夫帽、穿着冲锋衣并且灰头土脸的女人,嘴里不自觉就“嘁”
了一声。
那学生证上的照片他以前是见过的,大概是十年前,他刚读高一。
在建京一中的优秀毕业生展示栏里,作为当年建京的高考理科状元,那张照片在玻璃橱窗中挂了整整一年。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张照片颠覆了白路舟以往对于学霸长相的认知,当时的混世魔王白路舟指着那张照片戏谑了一句:这个学霸,长得还行。
命运流转,世界不算大,十年后再见,没想到当年风光一时的学霸长成了这副鬼样子,而那时浪得风生水起的白路舟,现在……
算了,他不想总结自己。
一周后。
南方还是花团锦簇、绿茵不休的季节,九方山却已经率先下了全国的第一场雪。
习铮来敲门,床头闹钟正好开始响,春见的作息非常规律并且严格遵守,睁眼之后她绝对不会在床上多赖一秒钟,无论冬夏。
高山系列的登山鞋,鞋底加了钢板,既防滑又防刺穿,踏在门外粗粝的水泥地上发出强有力的冲击声,由近及远,渐渐模糊,又突然清晰。
叩门声再度响起。
“今天下雪了,你多穿点儿。”
春见伸进冲锋衣的胳膊顿住,回:“好。”
然后将胳膊从袖子里退出来,弯腰打开行李箱,拣了件深色毛衣给自己套上。
在考虑先洗脸刷牙再穿外套,还是先穿了外套再去洗脸刷牙之间,春见犹豫了两秒钟,最后选择了后者。
薄荷味的牙膏直接挤在刷头塞进嘴里叼着,她拿起牙缸一把将房间门打开,远处寒山沉沉,九方山嘶鸣的风声裹着鹅毛大雪翻卷而来,吹飞了春见绑得不太紧的头发。
春见冻得“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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