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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茗笙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顾涔观,大抵是因为宫里忙碌,顾涔观便是到皇宫内也时常遇见他在忙各种事情。
有着太子这件事,季茗笙倒也没时间去想顾涔观如何,只是每回回到东宫瞧见一身素衣、脸色憔悴的太子妃,在为丧父痛苦的同时总想着见见顾涔观。
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难受的时候总想有个人陪在身边,能给个肩膀靠一靠罢了。
可季茗笙那一个月里没去见顾涔观,更没叫人去请他来,便是他想来也会被拦下来。
季茗笙想自己缓一缓,不想将自己痛苦憔悴的模样呈现在顾涔观面前。
一直到丧仪办完,季茗笙才见到顾涔观,远远瞧见那一身玄衣冷着脸站在那的人,他先露出一个笑,小跑着过去想说什么。
却在尚未站定的时候先被对方一把抱住,力道很大,几乎要将他揉入骨血,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疼痛。
可季茗笙觉得挺舒服的,能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能埋在对方怀里什么都不想。
这些日子,虽说还有皇上顶着,可他是皇长孙,太子丧仪上千万双眼睛盯着他,要他撑起一切,要他顶住天。
可他明明也才丧父,还在恍惚与悲痛中几乎站不稳,就得站到前边来。
“难过的时候可以找我,为什么不肯见我?”
顾涔观牵着他的手往自己院子里走,淮安侯府都是自己人,不像皇宫,说是自己人,其实漏的跟筛子一样。
“不想将这样的难过分给你。”
季茗笙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最终还是失败了。
顾涔观一直在看他,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叹气之后说:“笑不出来可以不用笑的。”
季茗笙摇摇头,与他一同坐下来,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突然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明明经历过一回了,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这话听得顾涔观都觉得奇怪,眉头一挑,怪道:“那是你爹,你难过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这话,顾涔观又伸手牵起季茗笙的手,冒着被对方发现心思的危险亲吻着他的指尖,又在手指上落下一个吻。
季茗笙看着对方的动作,只感觉指尖仿佛有电流传过,甚至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其他地方,让他一瞬间整个人都放空了。
他在想,顾涔观也许会说些什么,在做完这个之后。
可顾涔观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与他说起之后的打算。
二人谈到了很晚很晚,季茗笙瞧着宫门已经落锁,便也没有急着回去,直接留在了淮安侯府睡,只让小安子回去知会一声。
淮安侯夫妇见季茗笙要留宿,连忙就让人去收拾出一间屋子来给季茗笙,可季茗笙没肯,只说还有许多话想跟顾涔观说,打算晚上一块儿挤一挤。
这太孙跟伴读挤一挤,到底是有些不妥,淮安侯夫妇听了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季茗笙坚持才没要收拾一间屋子给季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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