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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庄史所言甚是。”
其余两名显然屈居下风,但是支援的声浪仍是不绝于耳。
不过,这一切看在乐扬的眼中却是可笑极了,只见他缓步走向凉亭,在四人尚未发觉他之前突地大喝一声。
“小乐子,送客!
备软轿送袭衣姑娘回风雅楼,而眼前的三位公子,顺道将他们遣出阁外!”
在远处守候一旁的小乐子听到主子的命令,随即向身旁的侍仆吩咐一声,便奔向凉亭。
“三位公子,这边请。”
说实在的,他在一旁已快看不下去了,不宄少爷及时出现。
“乐扬……”
久未见到他,唐诗意抚在筝上的小手瞬地收回袖子里,不敢让他望见她的丑陋,也不想令方才匆匆一瞥的袭衣望见她的残缺。
而一旁的三位公子,一见到乐扬泛着冷笑、森冷冰寒的模样,一伙人识相地快速离开,不也多留。
霎时,整个凉亭里,哪里还有什么嬉闹声,只剩下风声虫鸣,以及两人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回房,我有很多话想同你聊聊。”
乐扬的脸上浮现着诡邪磨魅的笑意,双手早已不能自遏地紧握成拳。
“我也有许多话想同你聊聊。”
唐诗意的心魂甫定,新仇旧恨全和在一块,在她的心头发酵。
她要让他知道,若他不要她,她还是可以潇洒地另觅他处,而不非得臣服于他一人!
第七章
乐扬一走入房内便往圆木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唐诗意走进来,两人好好地聊聊!
唐诗意一走入屋内,望着他一脸噬人的寒气,心中不觉怒火顿生,她尚未责怪他放肆地带回袭衣,他倒是先端着一张冷脸给她瞧了?他是打算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以拔得头筹?
她蛾眉一挑,晶莹水眸盈盈开动光芒,向房内梭巡着到底该坐在哪里才适宜;可瞧了老半天,似乎只有那一张床榻离他最近,遂唐诗意只好踩着小碎步,踱到床榻边坐下。
“你坐得这么远,怎么聊上一聊?”
乐扬将幽黯的厉眸眯成一直线,任由卷翘的眼睫挡去看向她的视线。
好样的女人,在凉亭下,可以当着众多侍仆的面前与他那堆酒肉朋友亲密地谈笑风生、吟诗作乐,怎么在他的面前,她又成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了?好一曲烈女操,听得他为她汗颜!
“诗意不敢靠夫君太近,免得惹夫君嫌弃!”
唐诗意的蛾眉一挑,开口便尽其所能的嘲讽他。
“有诗意这般诗纶满腹、出口成章的妻子,乐扬岂敢嫌弃?”
乐扬笑不及肯地瞅视着一脸剽悍的唐诗意,心中怒火更是燃得一片赤红。
她可真是了不起,倒先对他挑衅了?
她倒也不想想自个儿一个妇道人家,与那些个大男人在凉亭里饮酒放歌,究竟是把他的面子搁到哪里去了?
“若不嫌弃,夫君又怎会招来那袭衣姑娘在工房里一待便是十数天?”
仗着些微酒力,唐诗意毫无畏惧地凝着似雪的水眸睇着他。
她饮酒不行吗?她抚琴不行吗?她与成堆男人一同放歌也不行吗?
那么,他和袭衣在工房里待了那么久,这一笔账又该怎么算?
最令她痛苦的是,她一点都不怨袭衣这天仙花魁,只因袭衣的勾人眼眸中并没有诱惑的意味,甚至在见到她之后,还给了她珍上无城府的桀笑……这说来说去,全是乐扬的风流,也是她的无能!
“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极正常的事,就算我和袭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管不着!”
他闷声道,懒得同她解释与袭衣的关系。
“鸡吐花冠艳,蜂抱花须颤!”
唐诗意咬牙怒道。
“是,诗意是管不着,不过,倒是夫君偏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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