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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草去听到没,没看到你眉姐姐都割回来了!”
耳边的嚷嚷声像是催命符一样,纳兰初虽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却还是穿鞋下了床。
鞋子是湿的,穿上去像踩在冰块上一样,寒气从脚心蔓延而上,冷得刺骨。
她轻轻倒吸一口气,然后推开房门。
一瞬间日光照过来,下意识遮了遮太阳光。
院子里妇人正在洗菜,见她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气得把手边的扫帚扔过去。
“没用的东西!”
纳兰初愣了片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骂她。
秉持着良好的教养,她沉默片刻,问道:“这是哪儿?”
“又想装病不想割草是不是?”
妇人了然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恼怒,“这是哪儿,当然是你家!”
我,我家?
纵使再怎么装作镇定,纳兰初脸上也显出了惊慌之色。
她明明记得她还在床上睡觉,怎么忽然这里是这里家了?
脑海中突然想起哥哥不久前才说的人牙子,她瞳孔一缩。
莫非,莫非是被人子拐卖了?
纳兰初眼眶微红,忍住鼻子上涌的酸意,颤抖着问:“您知道卫国公府吗?”
“什么卫国公府?”
那妇人也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她皱着眉头摸了摸纳兰初的额头,“你这丫头,难道是魇着了?”
纳兰初年纪虽小,但也知道魇着是什么意思。
娘每次一说这话的时候,都会要她喝药。
药又苦又涩,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连小白闻见了,都要拔腿就跑。
喝药就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
她慌张解释:“我,我没魇着。”
“没病?没病就给我割草去!”
妇人扔给她一个箩筐,里头还放着一把半个手臂粗的镰刀。
当啷一声,镰刀落在脚边。
门嘭得一声关上。
柴门上的灰尘吸进鼻子里,纳兰初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抚摸着镰刀背,她感到有些新奇。
从小到大,因为爹娘的保护,她连刀都没见过,更别说是割草了。
镰刀的木杆因为久握已经变得光滑可鉴,刀刃薄薄的,有些凹凸不平,看上去应该经常使用。
她转了转镰刀,愁绪又起。
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哪些草牛可以吃,哪些草牛不能吃。
她看着紧闭的门,瘪瘪嘴。
没人能告诉她。
看来她只好自己随缘割了。
一整天,纳兰初穿梭在田埂上,东割一垄西割一茬,看到哪里就割哪里,一直到天色渐黑时才抱着一大捧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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