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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这是尴尬的局面。

秀春和逸秋都善体人情，将心比心，知道皇帝不愿让大家看这样的情形。

而且如此良宵，正宜低诉相思，什么人在旁边都是惹厌的。

所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悄悄退下。

其余的宫女，随同进退，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了。

&ldo;昭君真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伤心。

&rdo;

&ldo;一时的感触。

&rdo;皇帝神情如常了：&ldo;你冷不冷，不如回殿中去坐。

&rdo;

一面说，一面便伸手去捏一捏昭君的手臂。

翠袖单寒，动人怜惜。

皇帝不容分说，搀着她进入殿廷。

这座便殿题名&ldo;悦清&rdo;，构筑时原就设计着可供赏月之用，台基甚高，窗户特大，廊沿较狭。

两人倚窗而坐，正适天中的八分月，洒落一窗银光，恰好笼罩着偎倚着的一双俪影。

&ldo;你的境况，犹如浮云掩月。

你看，云破月来，依然一片清光。

&rdo;

是安慰的话，但昭君明了，是有意设词慰藉。

其实，皇帝的眼泪，已说明了一切。

他所看到和想到的，是浮云掩月，而非云破月来。

&ldo;多谢皇上！

昭君唯愿速死！

&rdo;

皇上大惊，扶住她的肩头，急急问道：&ldo;昭君，你怎么说这话？&rdo;

昭君有些懊悔，自己的话太孟浪了。

但既已出口，不必再作什么掩饰。

&ldo;昭君是不祥之身，自己命苦，还……&rdo;她说不下去了。

&ldo;你不要这么想！

&rdo;皇帝很有力地挥着手：&ldo;天子富有四海，难道连你这么一个人我都会守不住？我不信。

&rdo;

昭君不作声，只悠悠地叹口气，将脸扭了过去，举起罗袂，偷偷拭泪。

&ldo;昭君，&rdo;皇帝很认真，也很着急地：&ldo;你觉得我说得不对？&rdo;

&ldo;皇上的心，昭君知道。

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