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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老头说：&ldo;我没有告诉他。

要是他们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还有这些东西活命。

现在他们也用不着，就献给国家吧。

&rdo;

所长一听，似在情理之中，就按主动交待有功，答应给老头保护，命手下写了封条盖上派出所大印，把屋子里所有房间都封起来，让老头住在客厅里。

这&ldo;金子已经被全部抄走&rdo;的消息传出去，红卫兵小将们也就没有兴趣再来了。

运动后期这些金子被人民银行换成现金退还了原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金开开住在3楼一个套房中。

年近四十尚未娶妻，房中却不乏女人用品，胸罩、丝袜、香水、唇膏、比基尼、丁字裤，应有尽有，服饰的尺码也有好几种。

他自己的衣物，更是随便丢，床上、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杂乱无章。

除了卧室壁橱的里层有一个小保险箱算是锁着的，其它地方一览无余。

可见他确实十分懒散随性。

周怀袁想起王亚夫谈金开开时说的话。

来上海第一天，好友王亚夫就对他说：&ldo;金开开在白相人圈子里小有名气。

上海话&lso;白相&rso;的意思是玩，白相人却不仅仅是喜欢玩的人，而是专指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人，流氓的意思。

&rdo;

周怀袁却想：&ldo;其实我又算那类人呢？我周怀袁吃喝玩乐虽不屑沾边，但现在所作所为难道就是正业？&rdo;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王亚夫没有觉察周怀袁心有所思，只管继续说：&ldo;上海的白相人，老派一点的，每天生活主打节目是&lso;皮&rso;和&lso;水&rso;二个字的排列组合。

他们上午是&lso;皮包水&rso;，就是燕窝浓茶灌汤包，往肚里灌水。

下午是&lso;水抱皮&rso;，泡澡桑拿油香疗，给皮肤护水。

晚上&lso;皮抱皮&rso;和&lso;水包水&rso;，我也就不多讲了，当然是说白相女人了。

这位金开开年龄不算大，介于老和青之间，自然会有很多新玩法，不仅舞厅酒吧夜夜不落空。

在香车美女之外，更有一项非常大的开销：赌‐‐赛马。

他在嘉定跑马场附近养了几匹马，都是从英国进口的纯血良种，驯马师也是聘的英国老手。

所以人家说他是白天骑马，晚上骑人，胡天胡地地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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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袁不明白，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人，家里为什么会把那幅画交给他保管？

一辆黑色小福特停在10号楼北侧约十米远的拐角处。

昨夜纪子文來过后，周怀袁和小倪二人一直守着不敢离开。

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车库的门。

8点45分，车库卷帘门自动开启，猩红的法拉利跑车从里面倒出来，调过车头驶出小区大门，一阵轰鸣声中直往东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