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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老二说：&ldo;对对，我龌龊，我肮脏。

可是你刚才是在听广播吗？明明是在------对，看&lso;刷牙&rso;？&rdo;

大哥&ldo;嘿嘿&rdo;笑着转过脸来。

周怀远见他是一个身形彪悍，人高马大的中年人，眉骨和腮帮构成国字，眼窝深陷，眼下却没有鼻子，大脸的正中两个巨大的黑孔朝前开着，令人不寒而栗。

当他眼中两道冷光射过来时，周怀远立即感觉此人精气内敛。

大哥收了笑容，盯住周怀远问：&ldo;你练过武？今年几岁？&rdo;

周怀远答：&ldo;十七岁。

没练过。

&rdo;

大哥：&ldo;没练过哪来这身肌肉？以前是做什么的？&rdo;

&ldo;山上采药。

&rdo;

&ldo;采药的？在哪里采药？&rdo;

&ldo;四川。

&rdo;

&ldo;你是四川人？说话不像吧？&rdo;

辛国强是河北人，汪景中是四川人，他们在一起常年说的是不标准的普通话，周怀远有一点点四川口音。

&ldo;我是山东人，从小跟父亲去四川，帮人家采药。

&rdo;

&ldo;怎么到这里来的？&rdo;

&ldo;父亲死了，我不想采药了，出来逛逛。

&rdo;

&ldo;你倒心思够活的，干活哪能想怎样就怎样？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看看。

&rdo;

周怀远的小包里有二套换洗内衣裤，近二百多元钱。

原先先辛国强给过一点，昨天赵宋给了一百六十；谈雪民随身一个钱包里有三百八十元。

大哥把钱捡起来，顺手丢进桌边抽屉里，嘴里说：&ldo;钱我替你们保管着。

老二，带他们去窝棚，马上开饭了。

&rdo;

谈雪民嚷道：&ldo;为什么拿走我们的钱？&rdo;

老二说：&ldo;这里人多手杂，钱丢了你找谁要？&rdo;

谈雪民还想说什么，周怀远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出去。

穿过前区广场，绕过一道很宽的照壁，才看到里面是一大片厂区。

窝棚是一个竹棚子，泥地上铺着糙席，算是工人们的卧铺。

几十个人破衣烂衫横七竖八地躺着，估计长期没有洗澡理发刷牙，个个长发披肩、胡子拉碴、臭不可闻。

这些人看他们进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此时一个老头提着一篮窝头进来放在地上，叫了一声&ldo;开饭了&rdo;，就抓了几个窝头，走近三个靠墙边站着的人，塞在他们手里，然后离去。

这三个人目光呆滞，不言不语，显然是智障者。

老二对周、谈二人说：&ldo;晚饭每人二个大窝窝头，那东西有嚼劲，耐饥。

&rdo;转身对工人们吼道：&ldo;还不抓紧时间吃？十五分上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