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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还在说道:“您一定是哪位将军家的公子吧,出门带着这么多人,凶神恶煞的,一开始把我吓着了,可是刚才那个小孩,为什么打那个大胡子啊?天呐,打得血嘶呼啦的。”
“是因为你不开门,我要他离开,但他却抱着我硬抢进来,犯了军规,自然该打。”
“什么?是因为这个啊!
你这个孩子,生了病,他是为了救你才进来的,救人如救火,老妇人虽是乡下女子,也听说过事急从权的道理,你怎么不拦着点儿?也怪我,只顾害怕了,没听清那个大胡子的话,要知道是为这个,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白挨这顿打呦。”
她一面唠唠叨叨的说话,一面向里屋走去,早就没了初时的害怕,不到会儿,她拿出一个小瓶儿,从里面挑出棍伤药给黑塞上。
黑塞红着脸,用硬硬的汉话道:“不用,不用的,这点伤,不用的。”
老妇人却不管那个,硬给他把后背的衣服撩起,上好了棒伤药。
一时姜汤熬好,那个年轻女子却甚是害羞,她端着姜汤碗,不好意思送到我身边来。
此时护卫们只顾看着他们头领黑塞那窘迫的样子,一时也没顾上我这里。
我笑道:“我自己来吧。”
才要起身,却一阵头晕。
那女子已是扶住了我,道:“别动,我来喂你吧。”
说着,把枕头倚在我脑后,用小匙舀起姜汤,轻轻吹一吹,喂到我的口中。
离得近了,阵阵处子的幽香袭人而来。
我不由心中一荡。
说起来,我自幼离开孙尚香之后,就一直没有女子过接近过,就算是侍女也少近,白天晚上,只是与姜维等几个伴读在一起滚。
至于后来军旅生涯,在军营中多,在宫殿中少,就算是宫中,也是白天晚上的谈公事,看公文,没有与女子接近过,就算接近,也从没感觉与男子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此时年纪已到,情窦已开,突然处于这种尴尬境地,不由也是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一边喝着汤,一边偷眼看那女子。
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长得不算很美,或者我身边的很多侍女也比她漂亮的多。
但她眸子里羞怯中带着一股宁定,一种温情。
由于有些害羞,或许是汤中的热气吁的,她的脸色红扑扑的,竟是微微带了汗意。
这种感觉,这种氛围,这种身体不适的虚弱情况下,却让有一种很安宁、很舒适的感觉,很想这一刻能停下来,很想就在这种温馨里过一辈子,这个想法让我很吃惊。
我还没有与星彩成亲,怎么可以对其她女子有这种非份之想。
不,或者这不是单纯的非份之想,我不是喜欢这个女子,而是喜欢这一刻的温馨与宁静。
这热水,这火炕,这姜汤,这慈祥的老妈妈,这娇羞的小女子,这一切的一切,竟是我平生从未享受过的。
天色越黑了,我一时喝完姜汤,睡在床上。
那女子入室中取出一盏青铜竹枝油灯出来,点燃了,照得室中一片光明。
我觉得这灯光里也带着平常人家的情谊和温暖,比宫中明亮的七星灯还要可爱。
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阵阵呼啸之声,夹杂着喊声,叫声,响成一片。
黑塞猛的跃起,命令道:“迎敌!”
众护卫纷纷冲出房去,李氏兄弟则守在门口处。
在外放哨的护卫跑进来:“少主,外面来了一群贼人,足有二三百人,各持刀枪,向这里冲来了。”
“是河匪!
河匪来了!”
老妇人惊惶起来,“我儿子不在,这可怎么办呐?”
“老妈妈,急什么?不过就是二三百人,我这些手下,就算对付二三千人,也不会害怕的。”
我笑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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