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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唉！

&rdo;他不由自主深深叹息。

&ldo;爹！

&rdo;斜着身子，把张粉脸偎倚在淳于意肩头的缇萦，嗔怨地说：&ldo;为何总是这样不快活？害得我都心里慌慌地。

&rdo;

做父亲的人，疚叹越浓了。

他很快地装出笑容来安慰爱女。

然而，他生来就是一个不会假装，不懂得如何敷衍别人的人，所以那龇牙咧嘴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缇萦知道父亲心里有痛苦，不愿让她分担。

越是如此，她越想明瞭。

那自然是关于朱文的，自然不是好事。

但是，朱文的人呢？连刚才卫媪都在问‐‐

一想到卫媪，她心里有了主意，借故溜到厨下，说了几句话重又回来。

于是蹒跚的卫媪走了来问道：&ldo;阿文呢？可是在后面，何时到家？他的食量大，不要把胡饼做少了，不够吃。

&rdo;

&ldo;不必管他。

&rdo;淳于意这样回答。

卫媪是受了教的，便紧接着又问：&ldo;怎么？&rdo;

&ldo;你不必问吧！

&rdo;

卫媪年纪大了，脾气有些倔，加以她也喜欢阿文，所以一听这话，顿时抢白：&ldo;家里少了一个人，我问都问不得一声么？&rdo;

淳于意语塞，唯有报之以苦笑。

缇萦一看这情形，怕又惹父亲生气，深悔多事，便站了起来。

一面使眼色，一面把卫媪推走了。

&ldo;我告诉你吧！

&rdo;等她重新回到淳于意身边时，他握着她的手说：&ldo;我好恨，恨阿文不成材！

&rdo;

这话叫缇萦的心里难过，但是，她觉得他还是不要说什么的好。

&ldo;我宽恕他多少次，总巴望他有一天会改过自新。

可是这一次在临淄，我是真的绝望了，也真的忍无可忍了。

&rdo;

接下来，淳于意把朱文在临淄替大贾伟家的小儿，看病诈财的行为，以及宋邑想留他，而他傲然不顾，要去闯荡江湖的经过，细细讲一遍，只瞒着朱文买绣襦的那件事不说。

一路听，一路把缇萦又气又恨得要掉眼泪。

所气所恨的是，朱文深知父亲嫉恶如仇的脾气，就该时时检点，过去曾劝过他不知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听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