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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一个老媪，一个少女，身携珍物，千里长行，若是找个靠不住的壮汉护送，不定在何时何地，做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来，那太可怕了！

&ldo;然则，这一说，长安怕是去不成了？&rdo;二姊问说。

&ldo;没有这话。

&rdo;卫媪又把手里的布包一扬，&ldo;有了这些东西，我非带着缇萦去不可！

&rdo;

&ldo;真的吗？&rdo;门外陡然响起娇脆的声音。

接着，缇萦出现了，清瘦的脸，居然出现了喜孜孜的颜色，拿一双炯炯秀目，盯住了卫媪看。

&ldo;来！

&rdo;二姊挪一挪身子，向缇萦说，&ldo;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rdo;

等她坐定下来，卫媪宣示了她的决心。

她说长安之行，如果有个可靠的男子伴送，自然不妨费一番跋涉。

但是她也实在怀疑，那样赤手空拳，到了长安，又能做些什么？如今有二姊家馈赠的珠宝，情况就不同了，京城里非去不可。

靠这些东西在延尉衙门活动，再加上阳虚侯的力量，这案子的结局，大可乐观。

即或不能完全脱罪，至多是&ldo;城旦&rdo;之类的&ldo;一岁刑&rdo;‐‐一年的劳役，就吃苦也有限。

看她说得那么有把握，姊妹三个的心里，都像阴霾浓重的天气中，忽然看到从云层里射出一道阳光，顿觉触目所及，明朗生动，不复再是一片沉沉的死气了。

但在转好的心境中，姊妹三人又有等差，三姊不过略减烦忧，二姊还有余虑，只有缇萦最振作。

她当然也知道行旅艰难，此行大非易事、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是在为爹爹做事，一片孝心，略可寄托。

如果一无作为，整天无事只惦记着狱中的爹爹，那非把人急疯了不可！

年纪长些、阅历多，而且比较是站在旁边来估量情况的二姊，想了又想，觉得有句话，像卡在喉间的一根鱼刺，非用力吐出来不可。

于是，她以极其郑重的语气说道：&ldo;阿媪，你肯如此，我们几个求之不得。

但是，这副担子可不容易挑。

勉强挑了起来，万一中途倾跌，不但于事无补，而且我这里怕连消息都不知道，更莫说来帮你了，这话此时不说，将来或者会后悔无穷。

阿媪，我们都拿你当长辈看待，你可原谅我说话太直！

&rdo;

&ldo;二姊的话不错！

&rdo;三姊也说，&ldo;阿媪，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倘或在路上‐‐&rdo;

她的抖颤的语声，突然中断。

但卫媪了解三姊此时特与姊妹不同的心境，饱受惊恐，格外胆怯，深怕她与缇萦再出了什么不测的变故，所以此时便已忧心忡忡。

然而，卫媪不愿用虚矫的态度和言语来安慰她和二姊，宁愿说老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