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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里冻得冰上可以走路,可以摔跤,下的雪足足有一尺多厚。
岛上风大,再加上几乎所有的农民住的都是芦苇夹成的笆墙草屋,这苇叶草尖便在风里呜呜作响,很为这冬天增添了不少声色。
入冬以后,农活没有了,农民便去长江边上割芦苇,我的母亲自然也不例外一一这是生计之一。
我在七八岁时便跟着母亲去割苇拾柴,在破烂的江堤上第一次看见了长江一家乡人把江也说成海一一江上最使我迷恋的是那些帆船,我真想自己也坐到船上,而不管它漂到什么地方——也许,这是我的第一个梦想吧?
母亲正在割芦苇,嘴里呵出的热气一团一团的,枯瘦的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一根根芦苇聚集成一堆了,这一堆芦苇渐渐地高起来了,我便从堤上下来坐到芦苇堆上,看着,怕别人来偷。
从我记事起,母亲的印象便是这样的:她很少说话,从没有看见过她曾舒心地笑过,她也从来不曾希望年幼的我为她做些什么一一哪怕当个烧火做饭的下手一一她只是默默地劳作,没有什么指望,也从不向别人乞求。
把割好的芦苇运回家,那就得用手推的独轮车,坑坑洼洼的泥路真是寸步难行的,母亲在后边推,我在前边拉,拉车不得法,会把车拉翻的,我就曾把车拉翻过好几次,累得满头冒汗,母亲却不指责我,把车重新扶起,用粗布围裙擦擦我额头的汗,继续走我们的路。
在曲曲弯弯的田埂小路上,这样的独轮车总是有十几辆鱼贯而行,“吱吱呀呀”
地叫着,我母亲推的车总是落在最后头。
别人家都有青壮年的男人推车,而我,是个孤儿;我的母亲,是个寡妇。
童年的美丽的梦幻,都在这独轮车下碾碎了,在高低不平的田埂路上,在嘶叫的北风中,现实融化了天真与稚气,我在弯腰曲背的拉车的途中,只是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像男子汉一样推着独轮车,装很多很多的柴,雄赳赳地走在前头,那时,我的母亲是一定会微笑的!
我怎么也忘不掉母亲的这一双手一一那像树皮一样干裂的手,在冬天从来都是渗着细小的血珠的手。
即便是这样粗糙的手,我的幼小的心也是盼望着能常常得到这双手的抚摩的,可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母亲总是日出便去种地,中午吃完饭做一点针线活,为我缝袜补鞋,母亲称为我“拆匠”
——无论是衣服、鞋子,穿不了几天,我都能在和小伙伴的追打之后,很快变得稀烂。
晚上回家急急忙忙地做饭,然后是点一盏小油灯,我在灯下做功课,母亲便纺纱。
那是一辆和宋代的纺织图上一模一样的纺车,我看着母亲从一根棉花条上捻出一段线来,再绕在细细的锭子上,一手摇动车把,一手握着棉花条,细细的线便会均匀地吐出、一圈一圈地绕在锭子上。
我最爱看母亲挥动棉花条的手,那么轻柔,那么富有节奏感,而这纺车发出的细小的声音,就像是一支古老的催眠曲,倾诉着一个古老的故事……我是先看见母亲纺纱,再读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的古诗的。
小时候,无论家境多困难,我也从没有衣不蔽体过。
母亲自己种的棉花,母亲自己纺的纱,母亲自己织的布,母亲自己缝的衣,这千丝万缕中包含着的母亲的爱使我长大,长成了一个男子汉。
然而,每当我想起,我在顽皮的儿时,那样不知道珍惜母亲千辛万苦做成的土布衣服时,至今也仍感到羞愧不已。
大约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放学路上,我的一个同学在衣衫的领口上挂了三个钢笔帽,那自然是气派得很的那时的乡村小学生有一支钢笔殊属不易,何况三支?小学生们对钢笔的渴望,现在看来是很有一点形式主义的味道一小伙伴常常以钢笔的多少作如下的判断:有一支钢笔是小学生,有两支钢笔是中学生,有三支钢笔是大学生,有四支钢笔是留学生。
挂着三支钢笔帽的我的同学,显然是冒充大学生了,因而当他讥笑我只有铅笔头时,我愤愤然了:“狗屁!
你是大学生吗?”
,“狗屁!
你是小学生吗?”
来回几个“狗屁”
之后,便大打出手,结果是两败俱伤:他的三支钢笔被我一把揪下,原来只是三个空洞洞的笔帽,并无实际内容;我的一件刚穿两天的々衫的下摆“哗啦”
一声撕破一条大口子,不得不用一只手提着走回家。
仿佛平时全然不知道母亲为我做一件长衫的艰难似的,这一回,只有在破坏之后才使我想起了纺纱织布的艰难,我真的害怕了母亲的愁苦的脸,母亲的愁苦的心,我怎么就不能给母亲添一点愉快,而尽是闯祸呢?
那一天,我是装着肚子痛,一边“哼哼”
,一边掩着肚子一正好把那一条口子也掩住了回家的。
回家便躺下,把衣服塞在床里头。
母亲一见我生病,便赶紧煮了热开水,加一勺红糖、一个鸡蛋一一这是平时从来也没有的美食。
吃完之后,我虽然也担心着吃完之后一旦事情败露怎么办,但,没有细想便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想来,孩子的欺骗往往是出于无奈,还带着点天真,这同有的大人们的老谋深算实在是应该区别对待的。
待到我一觉醒来,母亲纺完纱临睡时端着油灯来看我,先是摸摸我的头一那一双粗糙的手对我来说,是特别敏感的,我醒了。
母亲又给我盖被子,把长衫从床的角落里拉过来,盖在我的被子上,我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一一母亲己经什么都看见,什么都明白了。
我闭匕眼等待着惩罚一那一只刚刚还轻轻地抚摩过我的手,会重重地落下来吗?母亲叹了口气,放下油灯,找来针线,坐在我的床沿上,一针一线地缝补着那个口子,我看着,眼泪流了出来,忍不住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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