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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叔……我以为是你要我挡的。”
酒精作用太过强烈,以至文羚说话都带着鼻音,眼前越来越模糊,“您……老也不给二少面子,叔伯们问起来……咱们不好交代。”
文羚故意仰视他,眼瞳里溢满狡巧的疼痛和弱气:“野叔,疼着呢。”
“小屁孩,就你懂。”
梁在野冷哼一声,抬脚松了劲儿,气头上想按灭在文羚大腿上的烟头扔脚下踩熄了。
他不屑,也不在乎狡猾的小家伙儿跟自己扯什么皮,只烦他身上沾了别人的味儿。
梁家老大恶名在外,对玩物总抱着一种为所欲为的残忍,而文羚早就聪明地学会了怎么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高岭之花是无法在阴沟臭水里亭亭净植的,他把自己染上艳俗的颜色和酒肉钞票的臭气,把尊严一块儿扔了,对着梁在野乖巧地分开腿。
在同龄人都在为考试和绩点发愁的时候,文羚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变着花样讨梁在野欢心,怎么让身体变得柔软红润,怎么才能少挨一顿教训。
他觉得梁在野似乎爱看他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叫,如果自己被弄哭了,那人会欺负得更起劲儿。
他猜想梁在野厌恶别人哭,所以从不在梁在野面前掉眼泪,即使有时候痛狠了,咬破了嘴唇,也不过哽咽着用微哑的嗓子求饶,攀上施暴者的脖颈,软弱地讨着怜爱,渴望能少受些疼。
梁在野果然吃他这套,不再动手,掰着脸把手铐钥匙塞进他嘴里,咬牙冷笑道:“饶你一回,没他妈下次了。”
文羚喘着气,百依百顺地连连点头。
他知道自己触了梁在野的高压线,这一顿打是逃不过去的。
他明知道梁在野最看不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还是在今日的家宴上,当梁在野递了一杯高度烈酒给二少爷时,用极其不惹眼的方式替人家挡了下来,仰头全灌了,喝得一滴都没剩。
也不知道里面都掺和了什么酒,在梁在野身边待久了,文羚已经被逼迫着灌出了量,还是没遭住这一杯。
他喝第一口的时候都没能顺利地咽下去,火辣酒水入口极其苦涩,顺着喉咙一路烧进胃里。
他趁席间客人们眼睛没朝这儿看,偷着跑去洗手间吐了,当时忘了是怎么出来的,晕晕乎乎就被拖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透气窗被积雪挡住大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开。
这酒后劲儿十足,胃里翻涌着发烫,抽在身上的伤也火辣辣地疼。
文羚身心俱疲,叼着钥匙却没力气开手铐,靠着墙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躺在医院,床头桌上撂着盛粥的保温桶和手机,手机屏幕上刚好显示着一条梁在野的语音。
他皱眉爬起来听,冷冷的一句“醒了就回来”
,听得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文羚能想像到梁在野从容地把自己拎起来扔到车后座,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医院,顺便带上手机,方便他远程发号施令。
没有什么能脱离梁在野的控制,比如公司的股票,比如床上的情人。
文羚脱力般躺了下来,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身体从内到外火烧似的难受和虚弱,只想一个人多睡一会,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疼痛甚至是种享受,听不到羞辱谩骂,身体里也没有含着腥臭恶心的jy,或者其他什么让人脊背生寒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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