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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湖面都泛着粼粼的波光,好似银镜。
这绿洲的夜里静极,在这月色之下又雅极。
那湖水不见刺骨的冰凉,反倒有一种温润之感。
让两个刚下水的人都舒服地眯起了眼,一深一浅两身绿衣裳在岸边挨在一起。
绿央靠在岸边一块石头上,身子掩在湖水之下,只觉这湿润让她干得快要裂开的树皮都通畅了许多,舒服得紧。
她翻身,伸手在衣服里摸出那管黑色窄箫,又重新靠在石头上吹了起来。
那乐章顺着月光,在湖面飘荡。
似笛声悠扬,又似箫声婉转,配着此刻的意境,叫一边的禹梧桐都听得入了神。
一曲毕,绿央将窄箫放回原处,垂头理自己的头发。
禹梧桐就坐在她旁边,情不自禁地也捞起了对方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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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央拔下发钗的时候,听到禹梧桐说话。
“绿央姑娘这发钗,可是和时祺在一处做的?”
将一对发钗尽数除了,好好地放在衣物上,绿央的头发便尽数散了下来。
她侧过脸跟禹梧桐解释:“不是。
她腕间那个,原本是我的。
我这个,是夫君亲手做的。”
禹梧桐盯着她额间那点叶纹,觉得在月光下,这张脸真是白得过分了。
“既是你的,又为何在她手上。
铃兰世间少有,我瞧着那个似乎不是死物。”
“梧桐好眼力,那株是从小在我根系之上长大的。
不过……风羲没跟你说过我们从前的事吗?”
绿央将自己的头发拢到一侧,露出一边的肩头。
她以为以禹梧桐和风羲的关系,应当对她们从前的事情一清二楚,没曾想竟什么都不知道。
“不曾,我也没问过。”
禹梧桐还是那么看着绿央,眸子里什么奇怪的情绪都没有,干净得跟这月下湖水一样。
绿央太喜欢她这个坦然的样子了,便道:“那我跟你讲讲?”
那边应了,绿央便絮絮叨叨地开始跟禹梧桐讲从前的事情。
不说还好,一说绿央才发现自己连细小的东西都记得清楚。
反而关于风羲的事,从前觉得很多,多到占据了她满心满眼,到如今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其他人来得特别深刻。
两人就这么靠在石壁上,浸在温润的湖水中,慢慢把从前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本来两人的脑袋都向后仰着搭在那石头上。
听绿央讲完,禹梧桐却坐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她看。
难怪,这样的修为却连魂器都没有,也难怪风羲和时祺都紧张她得要命。
原本还以为是娇惯出来的小姑娘,没曾想是那些人已经失去过一回,哪里能不紧张。
“你,不怨吗?”
“怨谁?风羲吗?”
绿央摇了摇头,道,“从前的事确实是我错了,错了就该承担。
我曾经会怪她从不肯偏私于我,但现在,我不会了。”
她盯着那轮月亮,伸手在空中虚摸了一下,道:“大家都只觉得我在无间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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