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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rdo;看到傀儡师的笑意，鬼姬的眼里蓦然有冷锐的光。

&ldo;自己被称为&lso;鬼&rso;的人、可没资格说别人是魔鬼。

&rdo;苏摩眼睛看着她、然而仿佛穿过漂浮在空中的无脚少女看到了别处，淡淡道，&ldo;让开，我要过天阙。

&rdo;

&ldo;休想!&rdo;鬼姬愤怒起来，白虎蓦然咆哮，丛林中无数生灵同时长啸回应。

黑夜中，天地之间仿佛有旋风呼啸而起，引起天上地下的所有生灵一起咆哮。

&ldo;魅婀，别忘了，你虽然行走在云荒大地上，但是却属于&lso;神&rso;!&rdo;丝毫不被那样的气势吓倒，傀儡师微微冷笑起来，嘴角一扯，&ldo;你忘了天规的第一条是什么了么?要不要我提醒你?不得擅自扰乱天纲、干涉星辰的流程!‐‐你要违反天命么?&rdo;

鬼姬的身子凝定在半空，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盲人傀儡师：&ldo;你…你怎么知道我们&lso;神&rso;的天条?!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你究竟从哪里回来?&rdo;

&ldo;呵，呵呵……&rdo;苏摩低着头，抱着怀中的小偶人，慢慢笑起来了，然后，抬起无神的眼睛&ldo;看着&rdo;鬼姬，缓缓开口，&ldo;莫要问我从何而来，我只知道百年前我站在这座山上、最后一次回看云荒大陆‐‐那时候，我就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带着让这片土地成为灰烬的力量回来!&rdo;

&ldo;你从哪里得来得力量?&rdo;鬼姬看着他，不敢相信地问。

&ldo;中州，波斯，东瀛，狮子国……一百年来，我去过很多很多地方。

&rdo;年轻得傀儡师蓦然笑了笑，&ldo;魅婀，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云荒才是力量之源，六合之中游离着很多力量，只要你能付出代价你就能得到!‐‐知道么?现在我对于神都无所畏惧!&rdo;

&ldo;不对，从来，我都不相信神能够做什么。

&rdo;顿了顿，苏摩讽刺地笑了，&ldo;刚才，你和那个小子交谈的时候、不是丝毫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么?‐‐连我的&lso;存在&rso;都感受不到，你凭什么阻拦我进入天阙?&rdo;

鬼姬的脸色慢慢苍白，然而即使高傲如她也不能否认。

她看着这个百年后从地狱归来般的傀儡师，轻声叹息：&ldo;你…真的将给云荒带来血雨腥风啊。

……白璎当年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么?&rdo;

再度震了一下，傀儡师漠然反问：&ldo;记得什么?&rdo;

&ldo;记得要忘记。

&rdo;鬼姬叹息着低下头来，&ldo;她最后不是怨恨、也不是执迷，只是告诉你：要记得忘记‐‐她就是怕你变成如今这样。

&rdo;

&ldo;哈，哈哈哈!&rdo;听到这样的话，苏摩忽然用手捂住脸大笑起来，那样剧烈的感情变化，让他平日一直淡漠的声音起了奇异的变化，&ldo;好悖逆的话!‐‐凭什么决定我需要忘记什么?忘记我的眼睛是怎么盲的、忘记这几千年来足以流满这个镜湖的血和泪吗?忘记那些侮辱着、损害着我们的人吗?忘记这个世间还有&lso;反抗&rso;这两个字?让孱弱的一族在沉默中走向永恒的消亡、然后说那就是天命吗?&rdo;

&ldo;哈哈哈……九天上的天神!你们在海国被灭的时候保持了沉默，在空桑覆灭的时候保持了沉默‐‐难道如今你们终于要说话、要展示你们的力量了么?&rdo;一阵大笑之后，傀儡师的脸居然依旧平静不动，拂袖离去，扔下一句话，&ldo;魅婀，如今我甚至可以对天拔剑。

&rdo;

仿佛被那一阵的厉叱问倒，鬼姬只是漂浮在半空，怔怔看着这个人离去。

那个小偶人咔咔哒哒地跳到了地上，领路。

而那个双眼全盲的傀儡师在漆黑的夜色中走着，居然丝毫没有阻碍，一路扬长而去。

倚着白虎，她向那个人离去的方向看着，一直到他消失在黑夜中。

许久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发现地上被封住声音的慕容修，连忙拂袖解开他的禁锢。

&ldo;仙女……那个傀儡师，他、他是人么?&rdo;看过苏摩那样血腥残忍的出手，听到这样背天逆命的狂妄之辞，慕容修忽然间有些目眩神迷的恍惚，仿佛被那样狂风一样压倒一切的强悍所吸引，讷讷，&ldo;他……很强啊。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