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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懒洋洋地靠坐在美人榻上,刚想歇个午觉,想了想又说道:“你去把我的针线篓子拿来,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卷青莲色的料子,你去帮我找找,找到的话,剪一尺过来。”
昔归怔了怔,赶紧去了。
盛兮颜自打重生后,就没做过针线活,最多也就打打络子。
不过,绣活这种事,一旦学会了,就跟刻在骨子里头似的,想忘都忘不掉。
她先兴致勃勃地去小书房亲手画了一张绣图,等昔归把料子和针钱蒌子拿来后,就是一通熟练的裁剪、挑线,然后便捧着个绣花手绷,靠坐在美人榻上,专心致志地绣了起来。
她微微低着头,穿针引线,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颊边的梨窝若隐若现。
每一片竹叶,她都用了近十种绿色,又不停地变幻着针法,各种绿色的过渡和衔接都极为自然,竹叶的每一丝纹理全都绣得栩栩如生,仿若触手可及。
昔归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她还以为姑娘是不擅女红呢,没想到,姑娘不是不擅,只是不想费这个心神,这一旦认真起来,怕是连京城里最出色的绣娘都比不上。
谁会用十几种绿色的绣线只为了单单绣一片竹叶呢。
在第一片竹叶快要绣完的时候,正院有人过来禀说,让盛兮颜过去一趟。
琥珀站在下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大姑奶奶和表姑娘来了。”
怎么又来了?!
不是前几日刚来过吗,这是等不及要大归了?
对盛兮颜来说,反正她也快嫁了,完全不在乎盛氏要不要大归,半点都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盛兮颜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去。
没空。”
她算过了,先花两天把竹叶绣好,后天绣竹节,然后绣祥云,最后再花一天做荷包,刚刚好!
“姑娘。”
琥珀迟疑了一下,说道,“老爷也回来了。”
也就是说刘氏已经说服了盛兴安过继赵元柔的事?
这和自己也没关……等等!
盛兮颜抬起头,杏眼一眯,眸中的轻松愉悦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锋芒锐利。
“难道他们是想把人过继到我母亲名下?”
她的声音不响,但带出来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琥珀的肩膀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回道:“是的。
奴婢听到夫人与老爷说,想把表姑娘过继到先夫人的名下。”
呵。
盛兮颜发出了一声冷笑,她把绣绷往美人榻上一丢,拂了拂衣袖起身道:“那我倒要过去瞧瞧了!”
昔归悄悄塞了一个银锞子给琥珀,匆匆跟上。
正院的堂屋里,盛氏和赵元柔都在,自打那日在永安长公主府别过后,盛兮颜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赵元柔了,如今瞧着倒是略有些清瘦,她又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地站在赵元柔身后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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