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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一番陈情言毕，老皇帝面上竟也似带了几分凄苦：&ldo;当年，朕同她说过，朕与她的儿子，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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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疏眼风更冷，抬眉越目间，尽是乌骨化雪般的凉度与凄哀：&ldo;那当年，母妃可曾欣喜应允？&rdo;

老皇帝似嘲似叹一笑：&ldo;真不愧是她的儿子，她也是这般模样，跟朕说，她不稀罕，她只求你一身尽得所爱，喜乐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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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抬了目去看案台上的乌笔筒：&ldo;多么愚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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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间，却是话难投机，这么多年，掏心切骨的话，竟数今时今日言的最多。

然，言如不言。

季云疏微一合手：&ldo;府中还有些事，儿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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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仍是盯着那乌笔筒，一言不发。

直到殿内的人挥袍而去，才在王福同情又心酸的目色里瞧着空落落的大殿。

分明是炎炎夏日，却为何总觉冰雪戚戚，惹人心悸。

王府内，一众小丫头们，亦是觉得戚戚。

往常长明姑娘真是顶好说话的人了，待人总团着一股和气，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圣上赐婚的圣旨，脾气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

便说今日吧，宫里刚下了赐婚圣旨，皇上不计她出身将她一举抬为侧妃，可与王妃同日入门。

拿着扫帚的小丫头暗自琢磨，这本也是件高兴的事，可她偷眼看着，长明姑娘的脸上，半分喜色都没有。

非但没有，与往常相比，更是凌厉清冷了些。

老管家仍旧木着一张脸，凑到了长明面前，十分顺水道：&ldo;侧妃娘娘，吉日将至，您可有什么需要的？&rdo;

听见那几个&ldo;侧妃娘娘&rdo;，长明脸色一酸，手里木杖点了点地，道：&ldo;您还是唤我一声长明罢，待我真的正经从王府侧门坐着花轿走了一遭，再唤侧妃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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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面皮甚厚，从善如流：&ldo;长明姑娘，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底下的奴才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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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满意点头：&ldo;我当真有些东西，想劳烦管家。

我想要一些香烛纸钱祭拜之物，不知可否？&rdo;

管家一愣，又一躇，而后为难点头：&ldo;姑娘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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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心里一咯噔，果真是受了打击，傻了吧？

待长明远去，悄悄拉了管家的衣袖：&ldo;奴婢瞧着姑娘很不对劲，莫不是要搭个场子诅咒我们王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