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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差点坐不稳了。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崔妗急得跳脚:“你在我母亲面前胡说,是什么意思?”
李婆子牢牢护在她面前:“谢仪,你自已坏事做尽,还妄想将罪名全都诬告到我家姑娘身上?分明是你看到公子远远过来,想要演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谢仪不用抬眼,都能感知到她眼神淬满怨毒,恨不得将恨意嚷得天下皆知。
当即,谢仪直起腰杆:“你不用把罪名着急忙慌地扣到我头上。”
“姑娘平日是最纯的,确实想不出这些歪主意……”
一个不小心,谢仪就将蠢字换了个音调:“但她身边却有你们这些刁奴在背后出谋划策。”
“我既不知你事先要带姑娘来到仰湖亭,更不晓你竟在岸边礁石上挂满了油渍,怎可能蓄意算计?”
一切阴谋诡计好像都在她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李婆子一度哑喉失语。
谢仪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李婆子动了手脚的呢?
大概是她发现岸边石头反射光太强,一度晃眼开始。
她在宫中见得阴谋诡计太多,这些小伎俩根本无所遁形。
谢仪不事先戳破,是她知道她们主仆一体。
只有将篓子捅到崔夫人面前,才能够将她的嫌疑彻底洗刷干净:“夫人,公子深有高见,早派人围了亭子,不让任何人有提前销毁实证的机会……您一探就知。”
崔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过来回禀的人只附在她耳边轻语两句,她彻底地放大瞳孔:“崔妗,难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平时太娇惯你了?你竟然真的敢……”
崔妗求助的眼神看向李婆子无果后,只能咬牙:“母亲,我就算是真的想要嫁给表兄又有什么错?我从小都按您和谢姑姑的要求活着,可眼下是我的婚姻大事,我只想自已做主一回!”
看着崔妗又恼又恨的神情,谢仪唇角更深抿了:“偏偏这就不是姑娘能做主的事。”
“姑娘,我只问您,您是否一直知道石上有油渍?”
谢仪分明跪着,威压却让崔妗嗫嚅着唇角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是知情了!
“荒唐!”
崔夫人揉了揉太阳穴,胀得头疼:“你们身边人竟敢纵着姑娘生出这些混蛋心思!
把李婆子带下去!”
锦思个年轻人,抬出去时都只剩半条命。
一板板落到李婆子身上,那就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婆子终于知道怕了,她揪着崔妗的衣角,打死也不愿松开:“姑娘,老奴还不想死!”
可惜,她失望了。
崔妗被谢仪用眼神压顶,顾不上她。
李婆子被一路拖行:“谢仪,你故意引我和姑娘入局,好分散、打消夫人对你的后顾之忧!”
“你才是最歹毒的那个!”
李婆子嚎着嗓子,直到拖行远了,声音才彻底在耳畔消失。
谢仪依旧垂眸跪着,看上去丝毫不受指责影响。
她说得没错,谢仪确实是在将计就计。
李婆子恨她到了极致,她怎会留定时炸药在侧?
当然得一举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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