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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县令也笑了起来。
刚好一盏茶喝完,江涉又给他斟了一杯,两人听着林间的鸟叫,一起坐着不说话,就已经得其中真味。
“这茶叫什么名字?”
“喝着醒神,头脑清明。”
县令捧起茶盏问。
“粗野山茶,也没什么名字。”
江涉说,“明府若是喜欢,一会让人包些带回去,也可解案牍劳形之乏。”
“这是先生自己种的?”
“是。”
“倒与如今时兴的茶不是一般喝法,从容野趣,仙气盎然。”
程县令赞叹。
他想起来一事,又说:“险些忘了,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要事。”
“昨日下午,县衙派人去捉了那三个诈伪之徒——这事不仅出在襄州,周边的邓州更是苦主。
又听闻,那几人虽然没有‘嘘气成焰’那样的火法,但骗人钱财却真是用的是幻术。”
“我怕事有源头,便请来一问。”
“那张贞寐自说,幻术是学自一位方士,那人称自己如汉武时栾大一般,‘黄金可成,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有许多本事。”
“行走在山河之间,如同神人。
更有不少弟子随从左右,张贞寐是不入门墙的那个。”
程志苦笑着摇头。
他放下茶盏,从案前起身,以一地县令的身份,郑重其事地说——
“我等凡人,恐怕是无法甄辨这仙术的真伪了。
若是真,也奈何不了他。
先生若遇到此人,或其门下子弟,请多看顾。
若是真有本事,也不害人,就随他去。”
“但若是祸害,还请先生除之为快!”
“这是江某该做的。”
江涉站了起来,扶住要行礼的程县令,“多谢明府相告。”
“身为修行中人。
本该灭其邪道,以正道法。”
“先生高义。”
“不敢当。”
送走了程县令,江涉一个人坐在院中。
他回想栾大这人。
栾大他曾经读书时看到过。
本是汉武时期人物,初为诸侯国的官员,后汉武帝闻其有神仙之术,能通晓仙事,就封了他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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