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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翼对这段话做了解释,青南回答:“没有特别的称呼。”
“地中族人称城里人为:‘国人’,城郊山野之人为‘野人’。”
经由舒翼的补充说明,青南听懂舒渎君的话,喟叹:“每一座城便是一个国,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个国?”
“天下万国、天下万邦。”
舒渎君如此回答。
这是一个城邦林立的时代,四方的城如雨后春苏般冒出来,而羽人族的城却已经是座衰败的旧城。
羽人族的国,在两百年前羽邑最后一代羽王被杀后便覆灭了。
舒渎君拂动宽广的袖子,他活动时,阳光在脸上浮动,头上那顶由绿松石缀饰的发冠泛着碧绿的光芒,他正襟危坐:“我们岱夷族曾有过一个旧规矩,只有最贤能的人才能当族长,后来有君长,君长的儿子分嫡庶,就都由嫡长子继承家业。
不管是旧规矩,还是新规矩,玄夷国国君的继承者都该是玄旸。”
“我听闻,玄夷君已经在去年立自己的儿子玄邴为继承人。
玄旸去年初春与我辞行,赶赴玄夷城,就是为参加立嗣仪式。”
青南见到舒渎君脸上有愠色,他继续往下说:“看来他无意与人争夺。”
玄旸出席立嗣仪式,就是为了表达态度:我无异议。
“上天给予的赏赐不要,日后恐怕要遭到上天的责罚!”
舒渎君的优雅不再,声音严厉,他目光灼灼看向青南:“他来舒渎,我必要说他,这些年就也不愿意再过来。
觋鹭前往玄夷城,见到他时务必帮我劝言。”
国君,按羽人族的称法,就是:王,玄夷王。
玄旸本该是玄夷国的国君,他放弃这个身份,将国君之位让给堂弟玄邴。
我与他恐怕不如舒渎君所想那般亲好。
这句话,青南没有说出口。
那家伙许多事都没有跟我提过。
“他是位旅人,旅人总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世间事,对事物的理解与常人不同。
我愿帮舒渎君传话,但他未必肯听。”
说这句话时,青南的心情复杂,旅人玄旸已经是飘忽不定的存在,国君这种身份有对应的责任,将使玄旸再不能拜访羽邑,永远身处远方。
“旅人。”
舒渎君轻哼了一声,他说:“也怪我弟弟舒纪早年带着他四处游荡,让他养成无拘放恣的心性。
我那弟弟族中事是一点也不管,生活放浪,最终竟死在异乡。”
“我虽不是旅人,这趟行程让我多少能理解旅人,天地广阔无垠,山河壮丽,鸟兽花草生春繁冬藏,人也是如此,万物生生死死,自有规律。
心中的种种烦虑,与星河大地相比,实在微小。”
听见青南这番话,舒渎君又哼了一声,看来他对旅人有诸多不满,他说:“我曾见过一位羽人族的旅人,与你一样也是巫祝,我父对他有恩情,本想将他留在舒渎辅佐事务,却不想他偷偷溜走了。
他名字与你有几分相似,叫觋……”
“觋鹳。”
“对,觋鹳。
他曾说自己是羽邑的巫祝,看来你们果然有渊源。
舒纪会带玄旸去羽人族的土地游历,也是因为听觋鹳讲述羽人族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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