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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准有样学样,坐旁边,继续嗑那把瓜子。
“说说罢。”
容落云边吃边问,“你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
张唯仁答:“与二宫主一样。”
容落云顿住,他怀疑陈若吟与突厥人相勾结,夜袭丞相府,为的便是获取密函。
张唯仁与他原因相同,又是听命霍临风,说明霍临风也有此怀疑?
张唯仁说:“塞北开战之前,将军便有所疑虑,故而命我来长安查探。”
他捂着腰间轻轻喘息,“我暗守丞相府多日,谁料,竟发现宫主也在伺机以待。”
容落云问:“那今夜的事情……”
张唯仁回答:“塞北根本没有大捷,我知是有人蓄意散布,便明白了宫主的计划。”
然后,在陈若吟于宫中参加中秋宴时,潜入府邸,目的便与容落云完全相同了。
一块点心咽下,豆沙绵甜,唇舌吐字都放轻些,容落云低喃道:“陈若吟真是狗鼻子,竟闻着味儿发现我。”
张唯仁说:“当时共六名暗卫,若宫主暴露,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我便现身引开他们。”
滴水之恩尚且铭记,这般救命之恩,容落云更是感激。
他为张唯仁掖掖被子,斟一杯热茶,奉予恩公一般。
张唯仁轻抿,苍白的脸色稍好一些。
容落云又问:“那你如何做到放火的?”
张唯仁微怔:“火……并非我所为。”
今夜着实凶险,倘若没有那及时的一把火,恐怕二人皆有危险。
容落云心中疑惑,稍扭脸,见陆准吧唧吧唧嗑着瓜子。
这伢子嗑得专心,翘着二郎腿,靴底沾着若隐若现的一抹红。
容落云捉住那脚腕,拧着,细看那一抹红究竟是何物。
“做甚?”
陆准慌道,“二哥,你干吗呀!”
容落云撕下那一抹红,轻轻一捻,原是一片花瓣。
再细瞧,红里透着紫气,好生眼熟,貌似是丞相府的羊蹄甲。
羊蹄甲在北方难种,这时节则更难,除却丞相府能精贵地伺候着,街上绝不会见到。
他恍然顿悟:“老三,是你放的火?”
陆准支吾不言,他答应过不乱跑,担心容落云训斥。
掂掇片刻,发觉对方并无怒意,才小声承认道:“是我……”
他偷偷看了丞相府的地图,以及中秋夜的人手安排,约莫丑时,潜入丞相府的马厩。
“我不敢贸然行事,听见动静后燃放第一把火,为了调虎离山。”
他说,“我知晓哪里戒备略松,又烧了几处地方。”
容落云问:“有没有受伤?”
陆准摇摇头:“侍卫不足为俱,但有两个戴面具的人追我,后来那两人忽然去了别处。”
如此的话,前后便能对上。
陆准未遭斥责,松一口气:“二哥,我逃走后赶回来,想着等你半个时辰,若你未归,我便去通知三皇子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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