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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洲武师心魂迷乱,身不由己地走了几步,蓦然想道:“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何不将她一并捉去献给大汗?”
玉罗刹又笑道:“你从关外远来,有锦衣卫的指挥替你带路,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了。
你给我说,你是朝廷中哪一位贵官的客人?”
袁崇焕道:“这是满洲奸细,何必与他多说?”
玉罗刹笑道:“不然,俗语云单丝不成线,他若无人包庇收容,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勒迫掳人?”
袁崇焕心中一凛,让过一旁,任玉罗刹对付这个满洲武师。
那满洲武师摇摇头道:“小娘子,这不关你的事。
你不如也随我去吧。
我们的大汗见了你,一定喜欢,那你就一生富贵荣华,享受不尽了。”
玉罗刹面色一变,倏又笑道:“是么?你到底说不说?”
那满洲武师见她笑语盈盈,不以为意,嘻皮笑脸,伸手来拿玉罗刹的皓腕,玉罗刹手腕一缩,笑道:“我比袁相公更会款待客人,你不怕么?”
那满洲武师道:“得小娘子款待,那是求之不得!”
伸手又拿,玉罗刹蓦地将桌布揭起,露出了那个入木三分的“杀”
字,那满洲武师骤吃一惊,蓦觉掌风飒然,急闪避时,左边面上,已着了一下,痛入心肺。
这满州武师名叫察克图,乃努儿哈赤帐下数一数二的勇士,吃了大亏,怒吼一声,呼的一掌,将书桌劈翻,玉罗刹早已拔剑在手,刷刷两剑,分心直刺。
察克图虽然勇猛,怎挡得玉罗刹剑法神奇,十数招一过,便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玉罗刹斗得性起,一声长笑,脚踏中宫,剑光一闪,直刺咽喉,忽听得铁飞龙喊道:“剑底留人!”
玉罗刹剑锋一转,在敌人关节要害之处一点,笑道:“爹,不是你提醒,我几乎把他杀了!”
察克图中剑倒地,奇痛彻骨,玉罗刹笑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问你的话,刚才都已问了,你还不依实说么?”
察克图咬着牙根,抵受痛苦,闭口不言,玉罗刹道:“哼,你还冒充什么好汉?爹,把那石浩提上来,让他也来看看!”
铁飞龙在玉罗刹动手的时候,已将白广思与石浩扶起,白广思受伤不重,自入厢房歇息。
石浩扭伤了腿踝,被铁飞龙按在椅上,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玉罗刹冲着他冷笑。
石浩毛骨悚然,只听得玉罗刹笑道:“石浩,你两次在我剑底下逃生,今番本来不应饶你。
但你若肯乖乖听话,我也还可网开一面,留你残生。”
石浩不敢作声,玉罗刹道:“我且先叫你看看榜样。”
谈笑声中,陡然一掌向察克图胁下拍去。
这一掌似乎轻飘飘的毫不用力,但察克图受了,却顿时惨叫狂嗥,在地上滚来滚去。
刚才所受的剑伤,虽然痛入心肺,运气还可忍受;而现在被玉罗刹轻轻一拍,体内顿如有千万条毒蛇乱窜乱咬,真似心肺寸断,五脏翻腾,饶是铁铸金刚,也难忍受,不禁失声叫道:“我说,我说!
求女英雄暂赐缓刑。”
玉罗刹飞起一脚,踢他左胁穴道,一痛过后,血脉舒畅,过了一阵,察克图低声说道:“大汗派我做使者,来见魏公公。”
此事在铁飞龙与玉罗刹意料之中,却在袁崇焕意料之外,又气又怒,忍着不发。
只听得察克图续道:“我临行时,大汗对我说,熊蛮子死后,中原只有袁崇焕还是一个人才,他现在虽然职低位微,但一旦握了兵权,可是咱们的劲敌。
你们到了北京之后,可设法将他掳来,若是不能生擒,那就将他杀了。”
玉罗刹听到这里,笑道:“很好!”
袁崇焕不解其意,玉罗刹道:“敌人对你这样忌克,熊经略的遗书付托得人了。
这不是很好么?”
察克图续道:“我请魏公公设法查探袁相公住址,魏公公派人到兵部一问,兵部档案中存有袁相公到京后所呈递的履历书,立刻查了出来。
可笑魏公公不识人才,还道:一个小小的佥事,也值得你们大汗操心。
我将他传来便是。
因此他派了石指挥带小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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