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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钊又问:“是什么人?”
张唯仁说:“名为跑商的买卖人,然而一月有余并无动作,各个带剑佩刀,曾一言不合在小春台闹出人命。”
一伙来历不明、身怀武功的狂徒,霍钊问:“那两名暗卫呢,如今与他们一起?”
张唯仁摇头:“昨夜子时,丞相府的两名暗卫已出城南下,估摸是回长安去了。”
他轻拍衣袖,嫌沾染的脂粉气腻得慌,“侯爷,那伙人口音各异,看做派不像是官。”
不是官,便是江湖人,有财力流连销金窟那么久,则是搭上官的江湖人。
霍钊吩咐道:“带些人暗中盯着,距重阳愈近,愈要吊足精神警惕些。”
张唯仁领命去办,退至门边一转身,门板开合漏进来点点红光。
这一日将过,天空红得仿佛浸了血。
大漠之中有一片蓝湖,三里外环绕绿林,定北军的营地便驻扎于林中。
营门高塔上,值守将士被鸠占鹊巢,无言地躲在角落处,那“鸠”
远眺西北方,身子都要探出一截。
将士提醒:“公子当心,别摔着。”
容落云浑不在意:“无妨,我摔不死。”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扎小髻,活像个新参军的小兵,“既已休战,将军为何还不归来?”
将士道:“将军独行必定快速,整队人马便拖沓些。”
如此说着,容落云倏地眼睛一亮,惊喜道:“回来了!”
他失了规矩,把人家正儿八经的定北军,当成自己不凡宫的弟子,使劲一拽,“快看,将军回来了!
快吹响号角!”
将士赶忙答应,随后眼前一晃,那公子已经跳下了高塔。
容落云轻巧落地,不等站稳便疾步奔出,手中还挥舞着塔上薅下的小旗。
临风纵着乘风,银灰铠甲承着晚霞余晖,在队伍的最前方驰骋。
远远的,他望见容落云那般兴奋,回应般扬了扬手中的决明剑。
“吁!”
近至营前,霍临风勒缰停下,道:“归营修整,听候副帅的调遣。”
身后人马陆续入营,脚步牵连起阵阵尘沙,待旁人走尽,容落云立即上前几步,手欠似的拉扯缰绳,问:“你为何不进去?”
霍临风探出手,答非所问:“上来。”
容落云说:“做甚,我不乱跑。”
嘴里这般说着,手却搭上去,眨眼便跨在了马背上。
霍临风环在他身后,铠甲冷硬,硌得他后背酸疼。
马首掉转,朝着东边奔去,霍临风的手掌捂住容落云的小腹,作恶般按了按,道:“你是不乱跑,却在高塔上闹腾。”
容落云有些难为情:“你看见了?”
那点眼力还是有的,霍临风问:“来营四日,你猜底下的人怎么说你?”
容落云一怔,前两日还不熟,这两日与钦察部族交战,怎的,竟还顾得上关注他么?他不知,微微扭脸用余光睥睨:“夸我长得俊?”
霍临风低头轻撞,磕在这厮的后脑上,道:“大漠风沙吹得你脸皮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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