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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该如蒲津那里一样建一座浮桥的!”
渡口前的一个高地上,娄圭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却束手拢袖、弓腰缩脖,毫无风范。
“若是如此,哪用得如此辛苦,还要在此处干站着吹冷风?”
“确实,”
吕范看着黄河辛苦往来的渡船也是不由赞同道。
“看此处河面也不是很宽广,而且水势平和,确实能建浮桥……只是,事关洛阳防卫,中枢必然不愿罢了。”
“这倒也是。”
娄圭登时醒悟,然后又再度摇头。
“可终究是太慢!”
“子伯等急了?”
看到对方如此,之前在看河上风景的公孙珣也勒住马缰回头戏谑问道。
“莫非是准备一回南阳,便领着一堆亡命之徒去烧了我的义舍?”
“哪里还有什么亡命之徒啊?”
娄圭不由喊冤道。
“若是从被卢公识破那时算起,少君想想我都多少时日未曾归家了,怎么还会有人替我养着那些人?虽然之前在辽西有信回去,但天晓得族里人会怎么处置我的家产、宅院……不瞒少君,等这次回去,我还指望借你的势力去把家产夺回来呢!”
骑在白马上的众人都不禁莞尔。
“不过子伯父母是何状况?”
笑完之后,一旁的韩当不由好奇问道。
“也未曾听你说过此事。”
“父母全都丧于疫中。”
娄圭背风微微眯眼道。
“若是有他们约束,我哪里会作出那种幼稚事情?”
“倒是与我还有子衡全都同病相怜。”
韩当不由叹气。
吕范也是不由感慨。
听到此话,公孙珣环顾一圈,又瞅到另一边正好奇观望人家女眷上船的魏越,也是微微摇头。
话说,他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自己麾下骨干人才,貌似除了一个程普外,俱是所谓孤儿,便是自己也是自幼失怙。
而这可不是什么巧合,乃是说,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便是寒门子弟,若是家中还有所牵挂与约束,恐怕都不会跟着自己四处浪荡,尽做些没谱事情的。
实际上,这也是他选择将程普留在平城的另一个重要缘故——后者父母家人都在,求得乃是稳妥,若是强行要对方随行,说不定便会有些怨气。
甚至再想的深入一些,如果自己想大规模招募人才,还是要尽量做到一郡太守那种位置,这样才可以在本地从容征召。
当然了,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大汉朝的秩序尚存,若真是世道乱成一团麻,人人只求活路,那就没这么多条条框框可言了。
“少君!”
贾超这时候终于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回来汇报了。
“如何?”
公孙珣当即笑问道。
“可问清楚了吗,咱们还得多长时间?”
贾超连连摇头:“不瞒少君,实在是没法子,人太多不说,那些达官贵人还都是得罪不起的,不是哪位中常侍的族人,就是哪位两千石的家人……不过,我们终究是有公文,所以那渡口官员便许诺今日一定将我们渡过去,只是排在了洛阳令司马防的家人之后。”
“司马防?”
公孙珣不禁一怔。
“就是那边官路上的那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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